“娘娘恕罪。”梁芳菲朝著景妍行了一禮。
“縱然妾身與娘娘有同鄉之誼，可陛下才是妾身需要效忠的君上，妾身怎能為了娘娘的私情而置陛下的臉麵於不顧。”
私情？置謝重的臉麵於不顧？
景妍眸色微動，一下子就察覺到了梁芳菲話裡的關鍵。
“娘娘，您讓妾身找尋季昀的下落，妾身恕難從命。”
梁芳菲直接跪了下來，深深叩了一首。
“皇後，季昀不是已經回去了嗎？你怎麼還勞煩永平侯夫人幫你去找？”謝重輕問出聲，聲音溫柔極了。
他將景妍的腰箍得更緊，在聽完梁芳菲這短短一句話後，能清楚感受到她的身體在止不住地顫抖。
“妍兒，你說，要是早知你有這份心思，何必舍近求遠去讓永平侯夫人去找，朕會幫妍兒你如願的。”
似乎是驚恐緊張到了極點，謝重甚至能清楚地聽到景妍砰砰作響的心跳聲。
看來，他的妍兒真的是隻要提到了季昀，便會如此失態。
謝重眼眸陰沉，猶如烏雲翻滾般壓抑。
終於，他將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的梁芳菲。
“夫人選擇最終向朕坦誠，朕也不好再怪罪夫人。雲山寺為皇後祈福的事，夫人也不必去了。”
“夫人就在這宮中替皇後祈福吧，待在皇後順利誕下皇嗣，朕再好好嘉獎你們永平侯府。”謝重說完，便抬手示意梁芳菲出去。
順利誕下皇嗣？
要是不順利呢？怕是要讓她來陪葬。
可憑什麼？
她努力了這麼久，才讓自己走到了這裡，可就因為景妍的任性自傲和所謂的追求自由真愛，便很可能讓她沒了命嗎？
這老天爺何其不公？
憑什麼好事都讓一個人占儘了？
不用去雲山寺替景妍祈福的事還未來得及高興，聽到謝重下一段話，心情瞬間跌到穀底。
隻是，哪怕梁芳菲極不願意，但她不僅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反而還要歡歡喜喜地接受。
“是，妾身多謝陛下。”
說著，便站起身，低著頭，退了出去。
大概是心神不寧，心事重重，一個台階不慎，險些摔倒在了地上，幸而殿門外守著的如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梁芳菲。
“夫人，小心。”
梁芳菲臉上是掩蓋不住的慘白，她勉強撐出一絲笑容：“多謝姑娘。”
如畫看著梁芳菲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而此刻，殿內的氣氛說是冷若冰窖都絲毫不為過。
謝重的目光緊緊盯著景妍，讓她無所遁形。
“朕對妍兒一向有求必應，朕既然知道了，便不會坐視不理。”謝重壓低了嗓音，用另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妍兒放心，朕會幫你找到季昀的。”
謝重輕輕笑著，不同於以往的耐心溫柔，此刻多了幾分邪氣和妖冶。
“朕一定讓妍兒得償所願。”
景妍臉上是再也克製不住的慌亂：“謝重，你想做什麼？”
“當然是成全妍兒你的心願，讓你和季昀相見啊。”像是想到了什麼，謝重輕歎了一口氣，安慰景妍。
“妍兒不必擔心，朕儘量留季昀一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