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的下落朕已經知曉了。”謝重緊盯著景妍的眼睛。
“是麼？那就恭喜陛下了，很快就能將季昀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給除掉，能得償所願了。”
景妍冷淡地開口，她看著謝重，眸色平靜，哪怕事關季昀的生死，依舊沒有絲毫情感波動。
她的這個反應，在謝重的意料之外，他愣了片刻，突然有些異樣的恐慌。
似乎，有什麼東西，脫離了他的掌控之中。
這種感覺，令謝重十分不喜。
“這是妍兒的真心話嗎？”
景妍綻放一個大大的笑顏，很明顯地皮笑肉不笑：“自然。”
“好。”
哪怕知曉景妍這是在嘲諷，謝重卻假裝不知，壓製住內心流露出來的不安，微微上前，在景妍唇上輕輕一吻。
“朕不會讓妍兒失望的。”
……
“弄槍，你說，如今皇後娘娘已經不在意季昀的生死了，肯定就是不喜歡季昀了，主上不是該高興嗎？”
怎麼主上還是這麼一副陰沉地要殺人的樣子？
舞刀實在是有些不懂，所以忍不住問向弄槍。
弄槍很明顯比舞刀多根筋，想的比舞刀多。
他偏頭看了一眼舞刀，然後從台階上坐起了身。
皇後娘娘不在意季昀的生死了，肯定不是因為對季昀沒了感情，不然不會依然對主上恨之入骨。
或許，有另外的可能。
皇後娘娘她，是有了求死的心思。
她想和季昀生死與共，共赴黃泉。
所以，季昀哪怕身死，也隻是時間問題，皇後娘娘也很快會為他殉情。
隻是，這一點，連他都能想到，主上還會想不到嗎？
還有，若皇後娘娘真有不測，主上會不會真拿蘇家和何家開刀？
就算放過了蘇家和何家，可蘇嬌，她被主上傳召進宮照顧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若出現意外，她第一個會被遷怒。
到那時，誰又能救得了蘇嬌？
沒有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弄槍，我跟你說話呢，你在想什麼？”舞刀看著弄槍低頭沉默著一言不發的模樣，有些摸不到頭腦。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這麼愁眉苦臉的。
“季昀真的在小陽村裡出現過嗎？”弄槍沒回答舞刀的話，反而反問了另一個關鍵的問題。
舞刀翻了個白眼，很無語：“你就算不相信我的能力，也得相信玄一他們吧。”
“他們找人，哪回出過錯？”
“季昀如今千真萬確地就住在主上受重傷時住的那個山上。”
而且，如今整個小陽村都被重兵給圍了起來。
隻許進，也不許出。
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這次季昀，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是跑不掉的了。”舞刀感歎了一句。
“明明主上都放過他了，還偏偏不知好歹又跑過回來送死，這不是活該嗎？”
是啊。
有些人，像季昀，像景妍，縱然無辜，縱然無心，可往往就是因為他們，因為他們的自不量力，導致了多少人無故枉死。
所以，他們其實也並不是特彆無辜。
弄槍這般想著，心慢慢沉下。
永遠看不到真正的罪魁禍首。
若說方子修曾是謝重的鷹爪，助紂為虐，可比之弄槍這些人來說，顯得又不是那麼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