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謝鈞聞跟二伯坐在一輛車,二伯問他怎麼看霍沉遇這個人。
謝鈞聞沉吟道:“麵不露色,讓人猜不透。”
生意場上遇到那麼多人,除了資曆夠深的老前輩以外,大多年輕人的臉上都會露出細微的變化。
霍沉遇是真的一點表情都沒有,就是不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謝鈞聞挺想聽一聽他的心聲。
謝二伯:“那你覺得他和你大哥誰更勝一籌?”
謝鈞聞:“不分伯仲。”
謝二伯笑道:“霍沉遇在a城單打獨鬥,你大哥身邊的人脈可就多了。”
謝鈞聞並不認為這話有貶低大哥的意思,不經意地探出手,指尖從二伯手背上蹭過去。
【確實勢均力敵啊,不過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深沉了,都不知道讓我們老的裝個b。】
謝鈞聞:“……”
二伯,沒想到您是這樣的人。
謝二伯哪知道自己心聲暴露,還在裝老謀深算,“等著吧,霍沉遇的能力遠不止如此。”
謝鈞聞又去蹭手。
【車開那麼慢,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我寶貝孫子。】
街道上的雪被清理了,但有些路麵殘留的雪水凍成冰,這種路上隻能緩速慢行。
謝二伯的孫子留在a城上學,遇到假期才會去外省找爸媽。
謝鈞聞理解二伯想念孫子的心,畢竟他那個小侄子確實長得很可愛。
a城的冬日乾燥又寒冷,出門不裹棉服宛如在找死,謝氏分部的大樓裡供著地暖,每個角落都充斥著暖意,待久了還會覺得熱。
謝鈞聞坐在辦公室穿得單薄,此時正跟靳禮的白月光發信息聊著晚上接風酒會的事。
白月光剛下飛機,正在尋找接機人。
謝鈞聞兩天前告知他酒會的事情,讓他一定要來。
靳禮這家夥不放心,非要謝鈞聞今天再說一遍,免得白月光忘了。
謝鈞聞有一周沒見過藺鋅了,今晚見麵又要跟著靳禮欺負人。想到就煩,他好想飛去國外躲開這些糟心事。
他腿打石膏的那兩個月裡並沒有完全死心,某次直接坐上了他爺爺買的私人飛機,飛機快要起飛的時候,負責開飛機的人說飛機內部出了一點小故障,要花幾天維修一下。
幾天之後再次登上私人飛機,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卻在當天下午聽說他爸媽在他走後,坐私人飛機去旅遊了。
這種事聽多了鬨心,他有陣子都避開私人飛機的話題。
晚上少不了飲酒,謝鈞聞的專用司機在陪剛生產的老婆,他就找了助理開車接送,為了防止助理埋怨他占用休息時間,特意提前開好了六位數的支票遞過去。
酒會是在靳禮名下的一棟彆墅裡舉行的,他到的時候,周圍已經停了許多眼熟的車輛。
謝鈞聞進了彆墅,一眼望去全是熟人,正抬頭尋著慕梓臻和靳禮的身影,措不及防聽到了關於藺鋅的八卦。
藺鋅原本在今晚有個雜誌拍攝,靳禮卻讓他推掉,藺鋅就說會早點拍完趕過來,沒想到靳禮直接去抓人,當場攪黃了提前半個月定下的雜誌拍攝。
藺鋅是個剛進娛樂圈的新人,沒身份沒背景更沒人撐腰,合作方見他一個新人耍大牌,當場解約並放話以後再不合作。
藺鋅哭了,靳禮承諾給他介紹幾個好資源,硬把人給拉了過來。
謝鈞聞停下腳步,問那個講八卦的人,“你怎麼知道?”
那個人看到謝鈞聞,臉色微變,小聲道:“程哥說的,今晚是程哥和靳少一起去抓的人。”
謝鈞聞知道這個程哥是誰。
他、程堯燃、靳禮,還有白月光慕梓臻自高中相識,一直玩到現在,背地裡有人給他們取了個‘a城f4’的超級尬稱。
程堯燃前陣子被他爸分派到國外的子公司辦事,沒想到在這個關頭上回來了。
看樣子程堯燃跟他一樣,擔任了幫靳禮虐妻追妻的重要任務,藺鋅想跟靳禮走到一起太不容易了,居然要同時忍受三個人的言語羞辱。
謝鈞聞拳頭硬了,又不能做點什麼,垂下眼睫,警告那人:“少說八卦。”
他往裡走了一會兒沒見到人,上了二樓,在二樓的走廊看到了靳禮他們幾個,關鍵人物居然在二樓聚齊了。
靳禮摟著藺鋅的腰,笑意不明地跟三年沒見的慕梓臻敘舊,每句話都離不開‘我們以前’四個字。
程堯燃作為同樣作惡的兄弟,指著藺鋅,開玩笑道:“梓臻你看,靳禮懷裡的小情兒是不是有點像你。”
一句話讓所有人黑了臉。
“……”謝鈞聞真不知道程堯燃是來幫忙作惡的還是過來搗亂的,這麼明著說豈不是讓三個人都下不來台。
程堯燃沒有意識到大家變臉,笑了幾聲:“替身就是替身,永遠比不上正主。”
謝鈞聞眼皮子跳了下,大兄弟,你當著慕梓臻的麵說這話是幾個意思啊。
靳禮氣得推開藺鋅,又給了程堯燃一腳。
程堯燃情商低,早兩年還混過娛樂圈,因為情商太低不會說話被全網黑,程父看兒子在網上那麼丟人,一氣之下親自把兒子封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