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鈞聞默默起身,拿著手機往外走,話筒裡是靳禮的大肆咆哮。
“我去找藺鋅了,他躲起來不見我,非要演完這部戲再回來!”
“我給了藺鋅那麼多錢,他最該做的就是想辦法怎麼討好我!”
謝鈞聞為了耳朵著想,把手機拿遠一點,他走得急,出門時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措不及防有了肢體接觸,一道心聲霎時傳入耳中。
【項目本來就是廢掉的殼子,沒必要爭來爭去,後續再找人鬨下事,動不了謝氏也能讓他血虧一次。】
謝氏。
在a城說起謝氏,明擺著是他們家的謝氏。
他咽下即將脫口而出的道歉,抬眸看了眼這個人,想事想的太入神,被他撞到了都沒反應,神情恍惚進了拍賣會。
他認出了此人是誰,眼睫微斂,走到偏僻的角落安撫靳禮。
“既然他想拍你就讓他拍,等他回來了再好好教訓,把人教乖一點,讓他以後不敢再這樣。”
“你也是,彆為了一個小玩意兒生那麼大氣,何必呢。”
謝鈞聞熟練說出這些話,腦中想著剛才的事,神情冷淡,眼底泛著森然的冷意。
靳禮喜歡聽好話,怒火可算是平息了下來,“隻要他聽話,我會對他好的,但他總是認不清自己的地位。還是梓臻好,這個世界上沒人比得上慕梓臻。”
謝鈞聞輕歎。
到底是誰給靳禮的自信,覺得這樣侮辱一個人是在對那個人好。
靳禮這會兒沒事,逮著謝鈞聞說了很多,不是貶低藺鋅就是誇讚慕梓臻。
謝鈞聞麻木的聽他講完,掛斷電話的那一刻覺得日子都有盼頭了。
拍賣會已經開始,他沒急著進去,給一個信得過的人打電話問點事。他站在窗戶前,眼神不明地俯視著a城的夜景,手指搭在窗台輕輕敲著。
等了快十分鐘,期間一直都能聽到拍賣師喊價的聲音,一次比一次高。
謝鈞聞雙手環抱,換了個姿勢等著,手裡的手機響了,他接聽,安靜聽那邊的人說著,眼底寒意乍現,眯了下眸子。
“好,我知道了。”
謝鈞聞給他爸打電話,沒有廢話,直接提起那個項目。
謝父此時正待在謝老爺子的書房,手機通話開了免提,謝老爺聽清後,抬起頭跟謝父對視一眼。
“你是怎麼知道的?”
謝鈞聞聽到謝老爺子的聲音怔了下,下一瞬回神,“白天跟靳禮聊過,當時就覺得哪裡不對,找人查了一下。”
謝老爺子:“這事兒我們知道了,他們玩心眼,我們不陪著玩一局豈不是太掃興。”
謝鈞聞明白這局穩了,他並不驚訝,謝氏走到如今的地位不止是家底豐厚,家裡的每個人都有能力撐起一片天,如果謝氏能夠輕易被人搞出事才真是稀奇。
“這麼快就能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不愧是我謝家的人,跟你大哥在拍賣會還順利吧?”手機裡老爺子的語氣愉悅,顯然心情不錯。
謝鈞聞:“一切順利。”
謝老爺子:“想拍什麼儘管拍,後續我會把錢補到你們卡上。”
每年的慈善拍賣,所有的彙款都是老爺子的私人賬戶在承擔,年年如此。
謝鈞聞沒有拒絕,掛了電話走進拍賣會。
拍賣師正在介紹拍賣品,誇大其詞的說著它的來曆。
謝崇渙見他坐下,問他出去乾什麼了。
謝鈞聞:“靳禮的電話。”
拍賣師說了當下拍賣品的起拍價,立即就有人叫價,原本隻是百萬起步的物品,分鐘就被叫到千萬。
謝崇渙看了謝鈞聞一眼,低聲道:“你以後做事低調點兒。”
“嗯?”謝鈞聞疑惑,一頭霧水。
謝崇渙皺起眉,勸道:“大張旗鼓的坐私人飛機就為了見一個小明星,還是靳禮包養的小情人,有點不像話了。”
謝鈞聞維持不住臉上的冷靜,扯出一個非常難看的笑容:“你們都知道了?”
他口中的你們,僅指謝家的人,如果事情真的傳開了,靳禮早就知道他昨天見過藺鋅了。
謝崇渙神色凝重:“姑姑都知道了,今早打電話問爺爺怎麼回事。鈞聞,以你的身份和能力,想找什麼樣的人都有,切記不能插足彆人的感情,這不光彩。”
謝鈞聞:“……”
為什麼他家裡人會誤會成他插足彆人感情,就不能為兄弟兩肋插刀嗎。
“該說的我都說了,聽不聽是你的事。”謝崇渙又恢複成往日高冷的模樣。
事到如今,謝鈞聞隻能把實情說出來,可不能讓家裡人這樣誤會下去,正準備開口,聽到拍賣師提到了人魚之淚四個字。
他把話吞回去,抬眼看向那條代表真愛的寶石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