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穿著手術服在手術室門口探了下頭。
“切下來的病灶和組織,筱帆你要看一下嗎?”
林筱帆頓時嚇得麵色發白,渾身顫抖。
“給我看吧。”浦應辛說。
他知道這會讓林筱帆留下心理陰影,還是暫時不讓她看了。
一個不鏽鋼器皿裡,滿滿一盤乳腺組織,浦應辛看了一眼,拍了張照片,打算以後擇機再給林筱帆觀看。
隨後,浦應辛摟著林筱帆回到了等待區坐著。
“彆怕,有我呢。”
浦應辛溫柔地注視著林筱帆,來回揉撫她的上臂。
林筱帆把頭靠到了浦應辛懷裡。
這兩個多小時,她一直懸著心,繃緊了神經。現在她疲憊不堪,隻想在這個男人懷裡得到片刻的安寧和撫慰。
“那個男的是誰呀?筱帆男朋友到底是誰呀?”
“不知道呀,不是小關嗎?”
“這到底是哪一出,他這樣抱著筱帆,小關還能相安無事?”
“這男的真是一表人才啊。”
親戚們終於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寶貝,一會兒你媽媽醒了,我就得走了。你不要害怕,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浦應辛柔聲細語。
林筱帆點了點頭。
她不希望這個定海神針般的男人離開,但是她沒辦法留下他。
“手術後因為創麵很大,你媽媽前兩天可能會很痛,吃不消的話就去找醫生加止痛藥,要讓你媽媽休息好。”
“你媽媽體側會有一個引流袋,裡麵都是血水,你看了也不要害怕,都是正常的。”
浦應辛細致入微地把所有注意事項都交代了一遍。
“保持聯係,我愛你。”
浦應辛親了一下他心愛的女人的額頭,依依不舍離開了手術等候室。
此後三天,林筱帆日夜不息,不眠不休地照顧著郭麗平。
郭麗平雖然疼得滿頭大汗,也沒有吭哧一聲。
幾十年生活的磨礪,早已把她磨練成一個鋼鐵般的女人。
在其他患者疼得鬼哭狼嚎的時候,她咬著牙關默默忍受,一聲不響。
所以在她眼裡失戀和分手這點痛苦根本不算什麼,怎麼能跟身體的這種巨大疼痛相提並論。
“阿姨,今天你看起來精神好多了。”
關照站在床邊,彎著腰,貼心問候。
“小關,謝謝你每天都來看我。”郭麗平的聲音很虛弱。
這時隔壁病床的病友搭起了話。
“你這個是兒子還是女婿啊?”
郭麗平笑著看了關照一眼說:“不是兒子。”
“前兩天我看他給你把尿袋拎出去,這種事很多兒子都做不到啊!你真是好福氣啊!”
“這算啥,應該的。”關照笑嘻嘻地把郭麗平扶了起來。
郭麗平看著關照,心裡非常高興。
她覺得關照也是個富二代,對她這個護工不但沒有一點架子,還這麼貼心照顧,連換下來的尿袋都能拎。
這樣的男人,女兒跟著,以後鐵定能享福。
此時,連續陪護了幾天的林筱帆精疲力儘,從病房外提了個熱水瓶慢吞吞地走了進來。
“姑娘,我剛和你媽在聊,你這個男朋友真不錯!”病友又說。
林筱帆一個激靈,嚇得臉色驟變,以為是浦應辛來了,又惹了郭麗平不高興。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浦應辛確實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