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灌你酒了,我哪舍得欺負你,你可是未來能爆紅娛樂圈的男一號呢!”
賈崇喝了酒後話也變多了,各種牛逼隻管往外吹。
不過他也的確有這個財力和人脈把彥疏捧紅。
王世剛觀察著桌上的氣氛,知道這場交易算是達成,出賣藝人色相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乾。
找了個借口,識相地提前離場。
彥疏見王世剛離開包廂,也跟著要站起來,卻被賈崇一把按了回去。
“誒!你彆老看你家經紀人?他去拉屎拉尿的你也跟著嗎?”
“我說你這小孩還是不懂事,陪我吃頓飯心不在焉的,資源都許諾給你了,你可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賈崇最喜歡在這種時候挑逗小朋友了,酒過半巡,說的話也糙了起來。
他夾了菜往彥疏嘴邊送,“乖寶貝,張嘴,來~我知道你現在頭暈,拿不起筷子,沒關係,哥哥喂你~”
賈崇右手邊喂菜,左手忍不住直接從桌下摸過去,順著彥疏大腿就往內探。
彥疏來之前就猜到這是鴻門宴,早上出去溜達的時候買了一盒解酒藥。
要不是提早吃了藥,他現在就隻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拿捏。
阿爹曾經說過他性子軟,常常不善與人爭執和交惡。
但若對方必定會讓自己受到傷害,那個時候則無需再忍。
當彥疏看到經紀人就那樣不管不顧地離開時,心裡原本留下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被澆滅。
也是,他怎麼能對一個滿眼利益的黑心人產生任何期待呢?
自己像一塊肥肉被王世剛扔到餓狼堆裡的時候,就該做好“不能善終”的準備。
賈崇觸碰在他腿上的手讓他胃裡感到一陣惡心,大抵是酒壯人膽,又或許是強烈的應激反應……
彥疏在對方準備繼續得寸進尺之時,猛然起身,一腳踹上賈崇的心窩。
他要感謝這段時間的練舞,讓自己的腿部力量有了一定的提升,這一腳沒有留任何餘地,踹得很實。
賈崇本就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反應和感知都比平時慢,這樣突如其來的襲擊,讓他措手不及,根本無法穩住身形。
身子順著屁股下的椅子一同往後轟然倒去,倒下去的時候大腿正好岔開著,一個不注意,某個關鍵部位就磕到了椅背的邊楞上。
“啊——!!!!”殺豬般的叫聲從包廂傳出。
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一幕。
一個小藝人竟然敢直接踹自己的金主,這是不想繼續混了嗎?
彥疏強壓住胃裡的惡心感,徑直跨過賈崇倒在地上的身體,準備往門外衝。
“攔、給老子攔住他!”疼痛讓賈崇的酒徹底醒了。
他冒著冷汗,夾著襠,在地上顫抖地滾動,一部分人去扶他,還有一部分人則去攔住彥疏,場麵亂作一團。
彥疏眼疾手快拿了個酒瓶在桌邊敲碎,凹凸不平、帶著尖銳鋒刺的玻璃對準了這些人。
頗有一種“誰敢攔老子、老子就一酒瓶戳死他”的瘋癲美感。
眾人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自己身上多個窟窿,竟是就這樣把包廂大門的位置給空了出來。
“彥疏!你……你他媽要是敢踏出這裡,就等著被封殺吧!嘶!”賈崇忍著劇痛,聲音低啞,發出憤怒的嘶吼。
疼到臉色發白,都沒能阻擋他對彥疏破口大罵。
“老子捧你!你他娘還蹬鼻子上臉,來了這種飯局,還裝什麼清高呢?當婊|子立牌坊,你挺會啊!”
賈崇用力“啐”了一口,彥疏卻是絲毫不拖泥帶水,在攔住他的那幾人退後時,迅速拉開包廂門便跑了出去。
門“哐”的一聲響,將身後的辱罵聲徹底隔絕。
門外站著兩個服務員,被突然衝出來的男生嚇了一跳,來不及大叫,眼前的男生就跑沒影了。
金碧輝煌的酒店裡,一隻稚嫩的小白兔橫衝直撞,受驚似地拚命去找那個逃生出口。
從鑲金的“牢籠”裡逃出來的那一刻,冷空氣灌進肺部,激得彥疏連連咳嗽,渾身顫栗。
傍晚時分還是晴天,這時卻飄起了雨。
冬雨刺骨,沒一會兒就把彥疏做好的發型給打得淩亂。
為了被經紀公司包裝成一件漂亮的商品,他今天穿的也特彆少,幾乎是出來不到一分鐘就手腳冰涼。
昨天吃了辣火鍋,淩晨本就腸胃不舒服,沒好透的情況下,方才又喝了烈酒,菜還沒吃多少,此刻腹部是一抽一抽地疼。
今晚出門之前,王世剛扣留了他的手機。
他知道經紀人怕自己在飯局上臨時和團裡的人聯係,也擔心出什麼岔子,於是把他看管得很嚴。
但彥疏也留了一手,他在衣服內口袋裡裝了一疊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