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溫九並沒完全離去,而是在拍賣會的外場轉悠,看似是在看各大商會的鋪子,但其實神識一直緊盯著拍賣會,注意著陸嬋二人購買煞血屍菇的動向。
一次性購買如此多的二階上等煞血屍菇,必然會引起賣家的注意。
誰將神識探過來,那十有**就是賣家。縱然他不打算乾什麼,可也想知道這西山浮空域又有誰是外道隱魔門的奸細,以後說什麼也要躲著走。
很快。
第一組二階上品煞血屍菇開始競拍,五株一組起拍價為一百萬下品靈石。
“一百一。”
“一百二。”
價格緩緩抬升。
西山浮空域之中左道較為昌隆,煞血屍菇並非隻有屍修可用,所以出價者並不少。不過百息時間,煞血屍菇便被抬到將近兩百萬的價格。
陸嬋、冷宗相視一眼,由陸嬋先報價兩百萬,落錘之時溫九沒有感受到任何神識窺探。不過接下來兩人幾乎將煞血屍菇全包後,陸續有修士神識探過來,基本都是築基圓滿,或者假丹修為。
這種情況下,圓滿之下誰敢胡亂釋放神識?
當買到第七組、第八組時,因為陸嬋、冷宗二人的身份,溫九發現已經幾乎沒有神識再往陸嬋二人這探,倒是之前有一股假丹神識多次往陸嬋、冷宗這來。
溫九順著神識來處探了過去,是一名並未掩麵隱藏身份的假丹鬼修,而且所坐區域距離陸嬋二人並不遠,僅僅在十丈之外而已。
“我記得他似乎從未出過價……並未出價,卻多次關注陸嬋冷宗二人,看來這煞血屍菇多半是他交給城主府來賣的。”在五十株煞血屍菇全部競拍結束後,溫九也沒有回去,而是準備等個半日時間。
同時再觀察觀察此人。
……
片刻後。
那並未掩麵遮掩身份的假丹鬼修忽然傳音陸嬋、冷宗二人,語氣中滿是調侃之意,“陸道友、冷道友,你倆這是要傾家蕩產轉修左道?”
“賀強道友。”
冷宗率先朝著鬼修方向看去,並未起身,隻是遠遠抱拳以作行禮。
陸嬋同樣如此,感慨一句,並沒有提此事是受人之托,因為她不是傻子,知道競拍之時李白不在究竟是什麼意思,顯然是不想讓人知道這是他要買。
“為陸家罷了,我們哪還有什麼重走左道之路的時間。”
賀強不動聲色笑道:“兩位為何不早說,我賀家攢了不少左道之物,若有需要拍賣會之後我們可私下交易,保證能讓陸家人滿意。”
“日後再說,日後再說。”
陸嬋敷衍回應一句,扭頭便不再理會。
冷宗寒暄幾句後也不再多言,直接傳音陸嬋,“這老家夥突然問這個,關他屁事?搞得我們跟他們賀家好像關係很好一樣,不就是合作在天陰山脈殺妖一次嗎?他賀家人是不是忘了當初兵刀相見時殘殺我陸家多少人……這筆賬,遲早要算,還莫名其妙跟老子嬉皮笑臉。”
“不用再理會他。”陸嬋淡淡傳音回應一句,不太明白為何賀強會跟他們搭話。不過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懶得再想。
而後陸嬋再度傳音,“我們身上的靈石也都花的差不多了,也買不起什麼,索性暫時先離開,先找個機會將這些東西交給李道友再說。”
“嗯嗯。”
冷宗頷首。
兩人雙雙起身。
但兩人不知道,在其起身離開之時,賀強冷眸一直緊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而後衝不遠處另外一名賀家的假丹修士傳音道:“沒想到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還想著該用什麼辦法滲透陸家,沒想到他們倒是主動全將煞血屍菇買了……需要如此多的上品煞血屍菇,十有**是一位左道假丹。”
“密切關注陸家,看看是誰需要煞血屍菇,看看能否與之建立往來,多給陸家提供一些。若能借此機會讓煞血屍菇滲透進陸家,你我都是大功一件。”另一名賀家假丹修士嘴角噙著笑意,笑著傳音。
賀強當即頷首,餘光看著陸嬋二人漸漸消失的背影漸露淡淡的陰笑。
兩人的傳音,溫九無法窺探,但是這一幕溫九都通過東泉不化骨的神識看在眼裡。
“賀家,而且看起來和陸家還有些關係。”溫九當即在所獲靈魂記憶之中尋覓關於這個賀家的信息,能輕易就從不少靈魂記憶中找到。
哪怕是鮑繼飛,也知道賀家。
賀家。
雖不及陸家,但也是東極仙城屹立千年,底蘊極為深厚的金丹勢力之一。一族六金丹,不過都是金丹初期,所以在東極仙城中幾乎墊底。
因為像陸家這種東極仙城頂尖的金丹勢力,家中基本都有金丹中期老祖坐鎮。
縱然隻是一個小境界的差距,可在金丹境界裡,十幾二十位金丹初期興許也不及一位金丹中期。
而在兩名假丹魔修的靈魂記憶中,溫九還找到了賀家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麵。
因為兩人皆是夜月清幽心腹的關係,他們的知曉的更多,同時也被施加了禁言咒。不過夜月清幽千算萬算,而已算不到他能攝魂直接查看記憶。
與陸家不同,賀家與外道隱魔門的合作更加密切,甚至連賀家之中都有外道隱魔門的修士,甚至能與夜月清幽的父親關係匪淺。
夜月清幽的父親是誰,乃是外道隱魔門中的魔丹後期老魔物。讓溫九詫異的是,通過兩人的靈魂記憶,他竟然發現無生三門背後有其夜月清幽父親的麾下魔修活動痕跡,似乎也關係不淺。
“小小煞血屍菇,背後牽扯竟然如此之大,算我怕了你們這些魔修了。”溫九頗為無語。本來以為他已經夠六了,沒想到魔修更上一層樓。
以後斷不能再買煞血屍菇養屍了,還是自己種植安全,慢點也無所謂。
“看來結丹之後得儘快像個辦法將三業魔羅攝魂,看看這外道孕魔真法的真正作用。外道隱魔門用它暗中搞事情,絕對不可能隻是想將沾染者化作失去自我隻知道殺戮的魔頭;也絕對不可能單純就是損人不利己之事,想毀滅正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