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尾好久的廢棄樓前,就兩個人在。
“藥我已經買好了。”柯林·圖納揚了揚手上的袋子,唇上掛著寬慰的笑,而其目光卻是不容拒絕。
daisy:“······”
她被他強製拉到了一處能坐下的地方。
“等下。”柯林·圖納製止了daisy要坐下的動作。
他脫了自己身上的外套,隨後是鋪在地上,“這下可以坐了。”
daisy:“······”
她想走,但旁邊人不允,她想武力解決,可轉頭就看見清澈如水的琥珀眸子眨也不眨地用真摯的關心眼神專注著,一來二去之下,便著了他的道。
話說回來,這位看起來是五大三粗,心卻很細致,手也很巧,處理傷口十分仔細和利落。
daisy呢?她讓人看不清其是否感受到痛。
消毒水抹上,醫藥棉簽擦過,這些動作明明是最能激起一個人的感受神經,她卻一言不發,還一點點的疼痛感都不露出。
“daisy,愛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柯林這時抬起了頭去說。
不是所有的麵無表情都是對痛無所謂,還有一種是在自欺欺人。柯林知道她是後麵類型的。
“你?莫名其妙吧!”daisy極度鄙夷說。
“疼了就說出來,daisy,愛哭的孩子才有糖吃,越堅強的,越沒有人為其感到心疼。”柯林直視著她的眼睛說。
daisy:“······”吃糖蛀牙我才不要,所以誰愛哭誰哭去。
處理傷口的動作還在繼續,然而這裡卻再也沒有人的說話聲音。
好久好久後,這個空間隻能聽到柯林為daisy呼傷口的聲音。
其動作,輕輕柔,似夏日和風。
就在如此綿軟的動作裡,daisy忍不住發出冷抽氣聲。
“嘶~”這次,她沒忍住了。
“疼了嗎?我會再小心一點的,”柯林說這句話時,聲音都放軟,“抱歉,我讓你不舒服了。”
我這個人,真的很奇怪,能扛下刀山火海,唯獨扛不了“軟”。
daisy的眸子在不覺然間撲爍起來了,而這一切,身旁人不知,因為他在專心處理她的傷口中。
她趁著柯林無暇顧及她的神情時,偷偷地、小心翼翼地,帶著極其複雜的心情觀察他,然而不知是角度不好還是怎麼回事,daisy隻能見到他專注的側臉,以及他發自身心裡的真誠關懷。
這下,她泄氣了。
少年的專注度,太過於純澈乾淨。
他好像真的是彆無所圖,隻是單純心善幫忙。
昏暗廢棄樓旁,周圍無燈,隻能依靠天光來看清楚些什麼。
颯颯風聲下,他們安靜無言。
紗布纏上再打好結,彼此站起都是要離開,因為出口隻有一處,他們便隻好同走在一條悠長小道上。
長長身影,共落在地麵,一直平行,不曾相交。
不知走了有多久,寧謐的空間終於有了人的聲音。
daisy說:“知道放火的人是我你心中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