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舅媽遞過來的那盤水果,蘋果切得整整齊齊,橙子也剝好了皮,就差沒直接送到我嘴邊了。
這熱情勁兒,看得我心裡發毛。
“舅媽,不用這麼客氣,我自己來。”我皮笑肉笑地回絕了,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拉開跟他們的距離。
舅媽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沒事,都是一家人,應該的。”
一股奇香,從舅媽的身上散發出來。
我不禁微微蹙著眉頭,這香味很奇怪。
就像是故意用濃香掩蓋某種味道。
“舅媽,你身上好香啊,是什麼香水?我也想用。”我裝作不經意地提起。
舅媽明顯愣了一下,眼神閃爍,“你說的是衣服上的香味吧?我平時洗衣服的時候,洗衣粉放得多,洗出來就會比較香。”
“原來如此,我今晚可以睡在你家嗎?太晚了,我回去看不清路,我怕摔坑裡了。”我露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看向舅媽。
“當然可以啊,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收拾一間屋子出來。”舅媽笑嗬嗬地便轉身離開。
我看著大舅。
自從中邪恢複之後,他好像就一直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細細一想,中邪之前,大舅和舅媽都沒有任何不對勁。
所有古怪的事情,似乎都跟我弟弟死之後開始的。
要想弄清清楚古怪,我還是要留宿一晚才行。
舅媽很快收拾好了屋子,一間不大的客房。
我洗漱之後,便回到屋裡,關門的一瞬間,我隱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好像在盯著我。
我下意識地重新打開門。
感覺麵前忽然有個毛茸茸的黑影,一閃而過。
我怎麼記得,大舅家裡沒有養貓?
我假裝淡定地關上門,心裡卻毛毛的。
大舅家是老房子,四處漏風,窗戶也關不嚴實。
我重新看著屋裡,這才發現,這間屋子不是客房,也不是雜貨間。
好像是平日裡上供的房間。
因為,裡麵擺著一個案桌,還放著沒來得及收拾的香爐。
香爐上還插著五根燒掉半截的香。
正常人上香為三根,可這邊卻是五根。
我好奇地朝著案桌前走去,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五根香,三根長,兩根短。
這不是三長兩短?
我心裡一咯噔。
棺材香?
我大舅家裡,沒事燒這種香做什麼?
這不是給死人燒的嗎??
可我記憶中,大舅自己家裡,沒有過世的人啊!
我壯著膽子,輕輕翻動案桌上的東西。
香爐旁邊放著一個木匣子,我打開一看,裡麵放著一把紅色的木梳,梳齒上還殘留著幾根紅色的毛發。
不像是大舅的,也不像是舅媽的。
家裡好像沒人染頭發。
但仔細觀察,這玩意兒似乎不是頭發。
更像是,某種動物的皮毛。
我捏著那幾根紅色的毛,湊近鼻尖聞了聞,一股腥臭味直衝腦門。
實在是令人作嘔。
這味道,我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我強忍著不適,將木匣子蓋好,放回原處。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
突然間,感覺到臉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