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趕走了薛二他們,周輕言給卓子他們灌了水,三人醒過來後滿臉迷茫,聽說剛才發生了何事,紛紛驚恐萬狀。
“周姑娘你說的是真的?”李哥渾身無力,握緊椅子把手。
鄭哥和卓子也都恍惚的看著她。
周輕言嗯了一聲。
哪怕三人不敢信,可剛才喝了酒後很快人事不省,他們都還記得,加上看見周輕言被撕爛的袖口和裙擺,更是不得不信。
鄭哥害怕得直哆嗦:“那、那怎麼辦?”
周輕言說了自己的打算,卓子失聲阻止:“不能送官!”
“周姑娘差點失身於金掌櫃了,為何不報官?”鄭哥一臉的憤恨,他也沒想到掌櫃會是這種人。
一旁的李哥沒說話。
“金掌櫃關進大牢,我們怎麼辦?”卓子愧疚的看了眼周輕言,強忍著羞赧繼續說:“這酒樓是金掌櫃的,若是他被關押判刑了,酒樓肯定是會關門的,我們到時候都沒處可去,也沒銀子拿了……”
話音落地,三人齊齊沉默。
這個場麵在周輕言的意料之中。
她也沒生氣,隻是為尋常百姓的艱難求生感到無力和遺憾。她很想做些什麼幫到大家,可就連她自己也是艱苦求生中的一員。
“卓子說得沒錯。金掌櫃坐牢酒樓肯定會關門,大家都得失去這份活計。”
周輕言起身,“無論大家做什麼選擇我都表示理解。不過據我了解,你們這些年在金掌櫃酒樓裡做事不是被尋各種名頭克扣銀錢就是被金掌櫃不當人對待。”
她環視了三人一眼,“既然金掌櫃今日能給你們下迷藥,會不會哪一天就給下了毒藥?”
眾人心頭一悚。
“不、不會吧?”卓子打了個寒顫。
周輕言聳了聳肩:“誰又說得準呢。至少金掌櫃這人你們比我更了解,口蜜腹劍,城府極深,加上心狠手辣,某一日看不慣誰就算不把人殺了也會把人趕走,你們依舊落得個人去錢飛的下場。”
她不欲再多說,轉身去了主屋廂房,在三人的注視下把自己這幾日的銀錢拿到手,翩翩然要走,“明日起我就不來了。至於金掌櫃這件事情,你們三人不打算報官,我也不會拿我的名聲去賭,就這樣吧。也感謝鄭哥李哥還有卓子這幾日的照顧,我一個弱女子帶著兩個弟妹能活下去實屬不易,還望三位最後幫幫忙,不要告知他人金掌櫃曾對我欲行不軌,多謝。”
三人心裡聽得都不是滋味,鄭哥急忙站起來還想勸她:“周姑娘你這就走了?”
周輕言揮揮手:“再會,那就祝三位日後能平安順遂了。”
等到周輕言離開許久之後,三人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各自癱坐在椅子上或是地上沉思。
卓子捂著腦袋看向另外二人,又看了眼昏睡得死沉的金掌櫃,“怎麼辦?”
鄭哥和李哥同時搖頭。
這一晚周輕言擦身的時候發現胳膊和腰上到處都是青紫撞痕,尤其是後腰大片的淤青,一碰就痛得渾身發抖。
她在心裡怒罵了金掌櫃上百遍,還得在兩個年幼的弟弟妹妹麵前裝作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