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排隊的都詫異地看向謝威。
多數女生都吃三兩,這麼一個漢子,吃二兩?
“老師,我南方的。”
收飯票老師點頭,南方同學飯量確實比北方的小不少。
微胖的中年打飯大媽打量了一下謝威瘦弱的身子,默默搖頭。
手裡的長柄猛地一舀,冒尖的一大勺米飯,幾乎把謝威的小鋁飯盒裝滿。
“阿姨,我吃不了這麼多。”
“彆人都嫌不夠吃呢!瞧瞧你瘦的,來了學校,瘦太多你媽不心疼啊!”
打飯大媽的抱怨讓謝威尷尬不已。
在他再一次強調自己南方人,大媽才不情願地從飯盒裡舀出一些。
國人心目中隻有南北之分,沒有南、北、西南的概念的。
謝威來自向來不理會南北,特立獨行的西南。
可南。
可北。
兩個素菜是熗炒蓮白,醋溜土豆絲。
副葷為肉沫醬燒豆腐,酸菜炒肺片。
主葷紅燒肉悶蛋。
“一份紅燒肉悶蛋,一份肉沫醬豆腐,一份酸菜土豆絲。”
謝威從兜裡掏出印著麵額的菜票,數出三毛八分的菜錢遞給收票的工作人員。
“新同學?”
打飯的老師沒有急著收謝威的菜票,而是皺著眉頭問他。
“嗯。”
謝威點頭。
食堂工作人員想要提醒謝威,想著都是受過苦的知青,剛開學,打打牙祭解饞,倒也沒有說什麼。
“同學,你這飯盒裝不下啊。下次換大一點的。”
老師看著謝威快裝滿米飯的飯盒,為難了。
當即,謝威用勺子把米飯劃拉到一邊,用力往邊上擠壓。
飯盒很快空出大約五分之三的空間。
一大勺子紅燒肉悶蛋,直接填滿了飯盒,冒了尖兒。
打菜的師傅甚至覺得給謝威舀的分量不夠,又從盆裡舀了半勺肉湯,結果根本沒裝下。
“呃~”
食堂分量這麼大的嗦!
食堂一份菜的分量,直接趕蓉城的國營餐館一份菜了。
無奈之下,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一毛八分的菜票,小心翼翼端著飯盒找了個位置。
不得不說,作為老牌重點大學,食堂飯菜不僅份量十足,掌灶師傅的手藝,那也是杠杠的。
超分量的二兩米飯,油水十足的紅燒肉,謝威吃得飽腹感十足。
當他吃完洗碗時,傻眼了。
哈城10月中旬,白天最高氣溫也就10c左右,饒是用米飯把蛋悶紅燒肉的油湯伴著吃完,甚至用勺子把裡麵能刮出來的都送進了嘴裡,飯盒上,依然凝固著一層豬油。
在蓉城時,中午吃食堂,飯盒得留著回去,不然劉梅會生氣,劉梅好像用的淘米水洗碗,洗完再煮老菜葉喂雞?
住杜國旺家,謝威吃完飯,王征就把飯盒帶走了。
原主沒有洗碗的記憶;
謝威本身記憶中,從小都是洗潔精一擠,絲瓜瓤一擦,水一衝,完事兒。
無汙漬。
無殘留。
“開水燙,能帶走大部分油汙。班長,我吃飯油多時,都是舔的。”
回到宿舍,馮珂震驚地看著謝威。
天才的班長,從小不乾活?
如此四肢不勤,五穀不分。
“開水燙了後呢?”
“……”
馮珂心裡更加平衡了:上帝給謝威打開了一扇門,終究還是關了他一扇窗。
“多洗幾次。反正學校打熱水不要錢。”
“……”
這下謝威傻眼了。
不管熱水洗多少次,都沒法完全帶走油汙。
天氣冷,沒有完全洗乾淨油汙,最後實在沒辦法,謝威隻能在馮珂的目瞪口呆下,用洗衣服的散裝肥皂先把飯盒洗一遍,再接連衝洗好幾次,直到沒有味道。
還好,沒人來指責謝威浪費水。
比起肥皂無法完全去除油汙以及殘留成分對身體有害,謝威更無法接受每天用沒洗乾淨的碗吃飯。
洗潔精,很迫切了。
隻要把最核心的aes搞出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