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冬聽得腦袋大:“都這份上了還不忘編故事,行,那你就說說你是咋靠你這細胳膊細腿,在能抵三個你的野豬麵前救下我的?”
任嶸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哎,好了。”吳春歎氣起身,皺巴的三角眼失望極了:“任嶸,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沒想到,哎。”
吳春又是一聲歎息,大概是察覺到周圍人的情緒,任嶸哭起來,說自己是太餓了,才想出這招。
看吳春表情就知道是動容了,圍觀的人也是不忍心。
“大隊長,要不看在這次沒出啥大事的份上就算了吧?”
“我說也是,這孩子可憐,他把那麼多年也沒個出息。”
吳春揮了揮手:“行吧,任嶸你記住沒有下次了。”
到底不是自己村的事,薑冬也不好說啥。
公社門被踹開,一個穿著破布衣服叼著卷煙的男的大搖大擺走進來,扯著糙嗓子就開喊:“我兒子咋地了?”
剛剛還有說話的人,立馬沒了動靜,薑冬還疑惑誰呢,突然被身後人拽了一下,耳朵旁有人小聲說:“任嶸他爸不是啥好東西,你先躲躲。”
吳春把事說清楚,還勸了一句:“任鴻,這事是你家有錯在先,你……”
“奶奶的,我兒子有啥錯!”任鴻一腳踹在椅子上,手一甩:“那個不要臉的,連小孩都欺負,你給我等著!”
話撂下,任鴻拽著兒子走了,直到徹底不見人影,薑冬這才收回視線,他莫名覺得任鴻有點眼熟,又實在想不起他。
大娘好心在一旁說:“以後你碰見任鴻可得繞道走,他壞水可多了。”
“哎,我原本以為任鴻是逮住出了任嶸這個好筍,今天一看都一個樣。”
“說起來那任鴻也是打獵的,這以後你倆要是碰上可咋整。”
大爺已經替薑冬擔心起來了,薑冬謝過他們,跟吳春換了自己的賞錢回村了。
到地方第一件事就去找張海濤,張海濤沒在說啥,利落給薑冬通過了。
薑冬哼著小調,揣著兜大搖大擺走在路上。
“薑哥!”李柱離老遠打招呼,跑過來:“我昨天去找你,都沒找到,你是不是忘了教我獵槍的事了?”
“哪能忘,我昨天去隔壁村打野豬去了。”薑冬揮了下手:“走,咱現在就進山。”
正好,當上了巡林員,薑冬正手癢呢。
“行,對了薑哥,有件事我得跟你說。”
李柱有點不好意思,挺大一老爺們還扭捏上了,看的薑冬莫名其妙:“咋的了?”
“這不你要教我打獵,我太高興了就顯擺了一圈,結果張大爺聽了,求我把他兒子也帶上,我實在沒好意思拒絕,就把人帶過來了。”
張大爺家的兒子,那不就是張有福嗎?薑冬沒想到這輩子還能跟張有福扯上關係。
張有福在村裡整天遊手好閒,乾的也都是偷雞摸狗的事,不過張有福這個人混了點,但腦子聰明,背地裡折騰小生意,還真讓他折騰出點名堂來,到了80年初還坐上政策開放的東風,成了萬元戶,每次回村那叫一個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