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小聲嘀咕:“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知道這些迷信細節……”
莫北湖配合點頭:“哦,好,那我不說了。”
他抬了抬毛絨蓬鬆的狐屁股,又重重坐下去,問他,“你想害人,有傷天和,這事你說怎麼辦吧。”
他得意地晃了晃尾巴。
來到這陌生的世界他一直兢兢業業裝人、夾著尾巴做狐,這一次終於我小狐作威作福了!
“我不敢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胡老三連忙保證,“我把她送回去,然後給她磕頭!”
“我好不容易接到的工作,你居然想害我明天開不了工!”他露出兩顆尖牙,越想越氣,“你們劫大巴是為了讓村民供香火,那為什麼又盯上紅姨?”
“嗚嗚嗚……”胡老三趴在地上哭,“狐老爺,我苦哇,我家裡窮,到死都沒娶上老婆!我原本想拉隔壁那幾個年輕的,可現在這些年輕人一個比一個迷信,那一屋子裡一個紅繩一個玉佛一個香灰手串……我進不去啊!”
“隻有這個,陰氣重,哪怕年紀大點,我也湊合……”
莫北湖大怒:“你還挑上了!誰允許你說她!”
他抬起毛爪,左右開弓掄他,恨不得把他捶進土裡。
“我錯了,我當真錯了!”胡老三抱頭痛哭,“我現在已經悔悟了,剛剛不是給你剖析一下我的犯罪心理嗎!”
“狐老爺,您行行好,挪挪尊臀吧!我真受不住了嗚嗚……”
莫北湖眯起眼,黑葡萄一眼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露出幾分狡黠。
他終於挪開屁股,讓胡老三起來,問他:“你害過多少人?劫過幾次車。”
“一次。”胡老三諂媚地笑,“就這一次。”
“你敢騙我?”莫北湖耳朵一抖,“我看你是……”
“三次!”胡老三尖叫起來,“真的隻有三次!狐老爺我怎麼敢騙你!”
莫北湖冷哼一聲:“站那,彆動。”
胡老三縮著脖子揣著手站著,諂媚笑著問他:“做什麼呀,狐老爺?”
莫北湖伏下身體,縮起身體,盯著他磨了磨爪。
胡老三察覺到了些許危機感:“狐老爺您……”
但來不及了。
莫北湖騰空而起,在空中旋轉,一尾巴把他抽進了邊上的歪脖子樹裡。
他輕巧落地,蹲坐在樹前,好以整暇地舔了舔爪子:“既然你害過三次人,那就讓你救三次人……不然挨三次雷劈也行。”
“在你贖完罪之前,你就待在那棵樹裡吧。”
胡老三鬼哭狼嚎起來:“狐老爺,饒了我吧——”
“閉嘴!”莫北湖伸出爪子在樹上撓了一把,樹乾上一道細微金光一閃,很快隱沒其中。
莫北湖一驚——他剛剛隻是嚇唬這野鬼讓他以後彆害人,但剛剛的金光……他真把這鬼封上了?
要是以前這根本不稀奇,但他現在沒有妖力……
唯一產生變化的,隻有愛意值悄然回退了五點。
係統還在默念什麼科學,根本沒有注意到。
莫北湖眼珠一轉,也沒有吭聲。
他昂首挺胸一轉身,發現剛剛睜眼偷看的紅梅驚恐地把眼睛閉上了。
莫北湖:“……”
要不他假裝沒看見吧。
他往前邁了一步,紅梅閉著眼發抖,嘴裡甚至開始“阿彌陀佛無量天尊”。
莫北湖:“……”
這要是還裝瞎就有點刻意了。
“起來。”莫北湖故意捏著嗓子,“我送你回去。”
紅梅顫顫巍巍睜開眼,壯著膽子看了它一眼,覺得這狐狸雖然個頭大得過分,但看著格外慈眉善目。
都說相由心生,那他應該不是壞狐狸。
她又想起,迷迷糊糊間,她好像看見它教訓鬼來著,還讓他做好事……
紅梅淚眼朦朧,覺得身上都有力氣了,哽咽問他:“你是我胡三太奶不?我小時候給你供過果。”
莫北湖:“……”
係統哆哆嗦嗦地鼓勵他:“小狐,不要介意,隻要她不說你是莫北湖,是什麼都行。”
莫北湖隻好捏著嗓子問她:“有沒有哪兒疼?快走吧,跟我回去。”
紅梅連忙一骨碌爬起來,跟著它往回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來的時候霧大得迷眼睛,回去的路上卻幾乎散了乾淨。
等看見熟悉的小院,紅梅總算鬆了口氣。
莫北湖停下蹲坐在門口,對她揚了揚下巴:“進去吧。”
“彆再隨便開門了。”
“哎!”紅梅忙不迭應下,一臉期待地看他,“胡三太奶,你要不要……那個啊?”
莫北湖有些疑惑:“哪個啊?”
“就是那個。”紅梅著急提醒,“你問我,我會答!”
莫北湖更加迷茫,係統調出了資料給他看,問他:“她說的……是不是這個?”
莫北湖看了眼資料,默然片刻,在紅梅期待的目光裡,抬起雙爪人立而起,掐著嗓子問他:“小姑娘,你看我像什麼?”
“像人!”紅梅有些興奮,“一看就是有福氣的好命人,能成仙的人!”
哪怕知道是在陪她演戲,莫北湖也忍不住晃了晃尾巴,哎呀,真會說話,真讓狐受用。
“進去吧。”莫北湖轉身,蓬鬆的白尾巴在她眼前一晃,一下子就沒了蹤影。
係統驚叫起來:“小狐!愛意值一下漲了五十點!”
“啊?”莫北湖停下狂奔的爪子震驚,“她對胡三太奶的敬愛也能算我的啊?”
他雙爪合十,“謝謝胡三太奶。”
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狐仙來路,但禮多狐不怪,蹭了名號,先謝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