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不是一般人。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似有火花在劈裡啪啦的燃燒。
夏然很快便移開視線,如今的她自身難保,沒有那個能耐去拯救彆人。
她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大步離開。
夏然的腳步越走越快,終於在天黑之前到達下河村。
下河村有二十多戶人家,都是同一個家族的夏姓之人。
因下河村地理位置不錯,背靠大青山,前麵有河流,家家有良田,農忙種田,閒暇時上山找山貨,整個村子的人都過得不錯。
也因為如此,夏然的娘家人才有能力時常貼補她。
夏然抬眼望去,大青山就像被火燒過一般光禿禿的,就連村口那棵三人合圍才能抱過來的大榕樹,也成了枯枝爛根,素日裡喜歡在樹下納涼的村民也沒了蹤影。
村子裡靜悄悄的,家家戶戶大門緊閉,夏然心下一緊,難道下河村的人全部逃荒了?
她加快腳步往村尾的夏家走,還未靠近,便聽到院子裡隱隱約約傳來說話聲。
“爹,我們明日逃吧!再不逃是真的活不下去了,若我們走得快些,說不定還能追上族長他們。”
“是啊!爹,家裡一口吃的都沒有了,聽說隔壁安州有人造反了,我們若不逃,那日流民進村,我們家這點人如何抵抗得餓狼一般的流民?恐怕會被人生吃掉……”
“大哥二哥說得沒錯,再不逃我們隻有等死的份了,爹難道忍心看著我們去死嗎?狗蛋、石頭他們才五六歲啊,難道您忍心看著他們活活餓死或者被人……”
“閉嘴!你們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道,可你們妹妹沒找到,她已經過得夠苦了,我怎麼忍心把她一個人拋下……”
“那也沒辦法啊!我們今日去上河村找她,鐘舒遠說把她賣給縣城的地痞流氓了,我們揍了鐘舒遠一頓又打斷他的腿,後來又在縣城找了半日沒找到她,也許妹妹她已經……”
“嗚嗚嗚……”屋子裡傳出壓抑的哭聲。
“我可憐的女兒啊!老大,老二,老三,你們怎麼不打死鐘舒遠那個畜生?”
“娘,打死他太便宜他了,把他的腿打斷讓他無法走路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就是,小妹在他鐘家當牛做馬五年,受儘磋磨,不能讓他輕易死去。”
“大嫂說得沒錯!就該讓他受儘折磨再死,你們也真是的,應該把他一雙手也打斷。”
“唉!小妹當年若聽我們的勸告,與那鐘舒遠和離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
夏然靠在牆壁,無端的心慌起來,像被人用麻繩擰住心臟一般,緊緊纏繞,窒息悶疼,她知道這是原主殘留的意識,她輕輕的撫摸著胸口,低聲呢喃: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
在夏然說完這句話後,心臟處近乎窒息的疼痛感一下子便消失不見了,她知道,原主徹底離開了。
夏然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從今往後,她就是大乾朝寧縣下河村的夏然。
此時夜幕漸漸落下,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都看不見。
夏然環視一遍四周確定無人後,閃身進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