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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乖巧的在我懷裡,眼睛笑成了一條彎彎月牙。
這個小寶寶的出現,讓我們和鬼魂之間緊張凝重的氣氛緩解不少。
“豆豆很喜歡你們。”豆豆的爺爺,也就是村長,放緩了聲音和我們說話,沒有了先前的戒備和抵觸。
“很可愛的孩子。”
我逗著它,由衷的說道。
很小很軟的身體,肉呼呼的,即使是鬼魂,全身散發出冰涼的陰氣,可它眼睛依舊明亮清澈,有著最原始最純粹的天真爛漫。
人和鬼懷上的鬼胎,如果生下來,是帶陰氣的嬰兒,還是帶陽氣的鬼嬰?
會不會也像豆豆這樣?
我看著豆豆出神,腦袋裡不由自主浮現出當初閻玄墨誤以為我懷上寶寶時的驚喜眼神。
爺爺的餘光朝村長瞥去,不動聲色的開口:“這個孩子還很小,可惜了。”
他的話像是一根刺,紮痛了那些鬼魂的心。
村長的臉上浮現出壓抑悲傷的表情,它身後的那些鬼魂也都安靜下來,默不作聲。
許久之後,空中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氣。
“你們跟我來吧。”
村長佝僂著腰,緩緩轉過身,朝村子裡飄去。
其餘的鬼魂也都散開了。
我和爺爺對視一眼,立刻跟過去。
看樣子,它是打算告訴我們真相了。
村莊裡依舊傳來詭異瘮人的唱戲聲,陰氣彌漫在每個角落,泥濘的小道上也飄蕩著鬼魂。
原本蕭瑟的村莊,在這黑夜中更是一片死寂。
村長直接穿過牆壁進入一件茅草屋。
爺爺推開木門,“吱呀”一聲,落了許多灰塵。
我抬頭看了眼無電自亮的白熾燈,散發出陣陣陰氣。
果然是鬼魂的陰力。
“我們出不去,也無法回到陰界。是被困住,卻也是因為死不瞑目。”
村長坐在榻上,拿出一支煙鬥用鬼火點上,吐出陣陣陰氣。
“你們是被人害死的?”爺爺凝重著麵容問道。
“是鬼。這個村子年輕人都離開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小孩,陽氣不足,經常鬨鬼,不過倒也相安無事的度過這麼多年。
可是前段時間,來了一個力量強大的鬼魂。一夜之間,把我們的陽氣全部吸走。
我們這些老人命不久矣,也就罷了,可我們的孩子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嬰兒都不放過。
等我們有了意識之後,發現自己已經成了孤魂野鬼,沒辦法離開村莊,最遠的地方就是那片墳墓了。
白天我們就回到屍體裡休息,晚上才能出來活動。”
村長說這些話的時候,悲寂的臉上帶著痛苦,拿著煙鬥的手都在顫抖著。
豆豆乖巧的躺在我懷裡,眨著明亮的眼睛,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它的小手拽掉了我額頭上沒了道法的黃符,好奇的玩著。
我心裡悶悶的難受,這麼小的生命就被奪走了。
一定又是翟奎做的好事。
他看到閻玄墨就知道逃,卻專門欺負老弱病殘!
真是個垃圾慫包鬼!
爺爺注意到了村長話中的蹊蹺:“孩子消失了?”
“對。大到十一二歲,小到五六歲的孩子,在我們死後不見了,屍體和鬼魂都沒有。也不知道它們去了哪裡,希望是回陰曹地府投胎轉世了。”
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