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過神，波瀾不驚的叫她。
“我、我在……”
姬鳳青哆哆嗦嗦的回答我的話，囂張狂妄的氣焰早就沒了。
“跪下，學狗叫。你順便賞自己二十個耳光，每一下我都要聽到聲響，哦對了，你還要承認自己是老處鬼。”
姬鳳青臉色頓時難看的不行，咬牙切齒的罵道：“聞一芸，你這個賤女人，彆太過分了！”
啪！
我一個耳光就扇了過去，淡定的問道：“你說什麼？”
“你——”姬鳳青狠毒的瞪著我，剛準備開口，一股強大的陰氣就從後麵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頓時打了個寒顫。
有閻玄墨在後麵，她總算老實下來，不敢造次。
閻燭陰有些不高興的嘟噥：“一芸姐姐！你怎麼能動手打她呢？把你手打疼了怎麼辦？來，用這個！”
他把廚房的鍋鏟用陰氣勾了過來，放在我手中。
我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拿著鍋鏟在手中掂量了下，好像用這個打耳光，的確很順手。
這小家夥挺機靈啊。
“喂，你還不動手，要我幫你？”我用鍋鏟指著她。
姬鳳青看著我的眼睛都快噴火了，可被閻玄墨壓製著，不得不照做，屈辱我跪在我麵前，伸出手用力打著自己耳光，嘴巴裡不甘心的說道：“汪汪，我是老處鬼。汪汪，我是老處鬼……”
看到她這樣，我會以為自己很開心。
可實際上好像也沒有感覺多暢快，反而看到她就很煩，覺得索然無趣。
閻玄墨安靜的站在姬鳳青背後，無論我要求她做什麼過分的事，說什麼過分的話，他都沒有開口阻止。
我真的不明白，他和姬鳳青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他允許姬鳳青陪在他身邊，他也知道姬鳳青對他的感情，可今晚這一出，明顯沒有留情。
又或者，閻玄墨真的天性涼薄，他隻是利用而已，等到沒用或者膩煩的時候，就一腳踹開？
不是說我有超直覺嗎？
第六感這個時候怎麼不出來給我點提示。
等我腦袋裡想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之後，姬鳳青那裡的懲罰也結束了。
她的臉被打的腫脹，而且她的指甲很長，壓根收不回去，每打一下，指甲就會在臉上劃出幾個痕跡，所以此時的她，臉上傷痕累累，都快毀容了。
“滾回地府，去找判官。”
沉默許久的閻玄墨，終於冷漠開口。
“閻玄墨，我追了你幾百年，你當真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沒有。”
“你的心是冰做的嗎？哦對，我們鬼魂是沒有心的……你真的是一座冰山啊！誰都沒辦法把你融化！”
姬鳳青蒼涼的看著他，眼底除了痛苦，更是絕望。
她喜歡閻玄墨幾百年，追了他幾百年，被明確拒絕了幾百年，還是不放棄。
說實話，如果她再善良點，我或許會覺得她是一個感情專一的女鬼，也會同情她坎坷的感情史。
可我現在隻覺得她活該。
說好聽點叫做癡情，說難聽點就是死纏難打。
在姬鳳青離開的那一刹那，閻玄墨冷不丁的開口回答了她之前的那句話。
“我沒有心，可我已經被融化了。”
他的聲音很輕，很平靜，像是很隨意的提了句。
可我的心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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