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回味片刻後皺著眉頭:“你不是站點的最高負責人嗎?”
“區區站點主管,還能隻手遮天不成?”王蕾自嘲地笑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事關理念鬥爭,權力的交鋒又豈會這麼簡單……”
周澤沉默思索片刻,目光在辦公室內遊移,最後定格在王蕾身上:“王蕾女士,恕我直言,我不太明白你告訴我這些的用意。我隻是個d級人員,恐怕幫不上你什麼忙。你或許應該更直白一些?”
“你誤會了,周澤先生。”王蕾微笑著搖頭:“我說這些僅僅是為了取信於你。”
她優雅地再次倒了一杯茶,輕推到周澤麵前。
然而這一次,周澤沒有伸手去接。
王蕾似乎並不在意周澤的反應,繼續說道:“我不需要你做什麼特彆的事,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最大的意義。”
“所以?”周澤眉頭皺得更深了。
“所以,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王蕾再次點燃一根香煙,深吸一口後緩緩吐出。
煙霧在半空中詭異地扭曲變形,逐漸凝聚成鎖鏈和囚籠的形狀。
“你可以徑直離開這裡……”王蕾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然後在事後麵對那些人永無止境的盤問與審訊。要麼……”
她的話音未落,那些煙霧突然如有生命般飄向辦公桌。
它們纏繞著抽屜把手,輕輕拉開,又包裹住一個小巧的噴霧瓶,將其輕飄飄地帶到茶幾上,穩穩地落在周澤麵前。
“要麼就在這裡清除自己的記憶,忘記之前發生的一切。”王蕾的目光落在那個噴霧瓶上:
“這樣我才有充足的理由替你擺平後續的麻煩。並且我可以向你保證,至少在你正式加入收容所之前,我不會主動追究你身上的秘密。如何?”
周澤目光閃爍,陷入沉默,似乎在猶豫不決。
當然,這隻是他做做樣子。
對彆人而言,莫名其妙失去記憶或許是一件糟糕的事情,但既然老楊有辦法讓這些手段失效,他也就沒有多少後顧之憂。
無論這個女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利用信息差順著她的意思來不失為一種以退為進的辦法。
見周澤不語,王蕾又柔聲寬慰道:“很多時候知道太多事情並非一件好事,你應該感到慶幸而不是排斥”
聞言,周澤的目光投向茶幾上的噴霧瓶:“這東西該怎麼用?”
“拉開保險栓,搖晃後對著自己的嘴鼻按一下就行,記得不要多次按壓距離事故發生到現在已經超過兩個小時了,剛剛好你要是連之前的實驗都忘了那可就麻煩了。”
周澤一臉古怪地拿起噴霧瓶,抬眼看著茶幾對麵的女人:“你就不怕我對著你來這麼一下?”
“你可以試試”王蕾笑容不減。
哈,雖然周澤確實有這心,但到底也就是口嗨一下
周澤看著手中的噴霧瓶,瓶子的表麵上寫滿了密集的小字,似乎是使用說明。
這感覺就像他準備對著自己的臉噴殺蟲劑似的……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