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王唐突了,本王乃先帝七子,懷安王秦稚。”
安意然並沒有打算自我介紹的意思,她外麵雖然穿了件狐皮大氅,但是此人也忒隨意了一些,尤其是梁貴人還留宿在這披香殿。
“你為何來我宮殿。”她對皇帝說話都不留情麵,又何必給他一個登徒子好臉色看。
“本王是唐突了娘娘,小王也隻是見娘娘宮門大開,庭院裡的桃花早已凋零。桃花薄命,不如栽上一片梧桐,來年夏就可以避暑,娘娘這裡鐘靈毓秀,葉子落完怕也是要三月上旬了。”他捏了個禮,“而且寒冬臘月,娘娘宮裡卻異香迷人,定是皇兄的恩賞,既然是恩賞,便不要日日點著,應放在香案上供著才是。”說完這一番話他就退下了,安意然隻覺得這人奇葩的很,寒冬臘月的也要在腰間彆一把折扇。
“啊丘!”她揉了揉鼻子,現在才想起來是要找月華來著。
“月華!小葉子,你見月華沒?”安意然揪著一個掃地的宮人問,“回娘娘,月華許是去掖庭領月例銀子了。”
“那小葉子,你拿著本宮的腰牌,去幫本宮把家書送到安府上,不要讓那些姨娘收,要讓兄長親收。爹爹若是看見隻怕要多慮一番了。”
外麵天寒地凍,她趕緊又回了宮殿在爐邊烤著火。
在外麵說了好一番話,她現在感覺身體情況更糟糕了,看了看榻上的梁澄璧倒是睡得踏實,於是二人又同塌而眠。
天氣回暖,安意然和鳳安然身體也大好了,皇後又下令恢複了後宮的晨昏定省,而安意然也攜著梁澄璧,二人走進了鳳儀宮。
“聽聞貴妃前幾日身子不適,現下看起來可大好了。”
“有勞皇後娘娘關心。”
眾人互相問候了幾句便各自回宮了。
“慎貴妃留步!”皇後身邊的掌事宮女風風火火的跑來請安意然回去,“皇後娘娘有請。”
梁澄璧行了禮之後就先回宮了。
“不知皇後娘娘有何指教?”她看著穩坐鳳位上的她。
“貴人梁氏入宮便叫人送了一千兩到本宮這,可本宮確是毫毛不敢有所近。”
俞安歲這是在提醒她,不要和商人之女走的太近,其中緣由隻有她們二人清楚。
“臣妾乃伏莘宮主位,自然相信宮裡各位姐妹都是人品貴重,臣妾會好生管教澄璧。”
座上的人似是漏出了滿意的笑容,但是安意然卻連一口茶都喝不下。
皇後也不過一品文官庶女,何必瞧不起彆人?當然她沒敢在鳳儀宮發作,以防隔牆有耳。
“回稟小主,那貴妃娘娘倒是看起來很關心小主,倒是沒聽進去皇後的挑撥離間。”一個宮人來給梁澄璧回話,這是她買通在鳳儀宮的眼線,一旦奴才有了追名逐利之心,忠誠二字便成了空談。
“做得很好,下去吧。”梁澄璧讓貼身的宮女賞了那人一點錢,那人便又回去當差了。
“澄璧!”安意然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你下去。”她指了指旁邊的侍女。
“你莫要討好皇後了,她根本就不領情,都不知道明裡暗裡挑誰的刺呢。”她跑的有點急,就拿起梁澄璧的茶盞喝了起來。
“我就喜歡喝這涼茶!爽快!皇後貴為中宮,但家室左右不過是個文官,還是庶出。有本宮和哥哥撐腰,澄璧莫要怕她!”
梁澄璧把委屈嗚咽在了喉嚨裡,出聲也隻是一句“嗯。”其實她進宮那日皇上皇後和她都在,隻不過她顧著吃糕點,沒有注意到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