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三十歲了還沒有領證結婚,因為安意然的爺爺奶奶沒時間等她出嫁了。
終於等到安意然不再渾渾噩噩的了,二人定了個好日子,邀請了公司裡的一些人來參加他們的結婚儀式。
他們還沒領結婚證,因為安意然說要等七天,因為那天正好是520。
所以他們先舉行了結婚儀式。
安意然坐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化妝師為她描著眼妝。
“秦稚,你一定要冷靜一點,彆到時候給小意丟人了。”
安意然說過,他在遊戲裡的表現不好,她要懲罰他。
所以他得現在好好彌補一下。顯然他誤解了安意然的話,連耳根子都紅了。
他還以為安意然什麼都不知道呢。
“安小姐,請您稍微張開一點嘴,這樣我好給您上口紅。”
化妝師叫了幾遍安意然,安意然都沒有反應,就是閉著眼坐在椅子上,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化妝師又叫了幾遍,不耐煩了,搖了搖安意然的肩膀。
就這樣安意然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外麵守著的秦稚聽見裡麵有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就趕緊衝了進去。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安意然趕緊把她從冰冷的地板上抱了起來。
“小意,小意!”他拚命的搖晃著她的身子,可是她還是沒反應。
秦稚立馬打橫抱抱起她往就近的醫院趕。
“新郎新娘呢?這結婚儀式都要開始了,他們怎麼還不見人?”
司儀不滿的在化妝師麵前抱怨著,可是化妝師卻鐵青了臉。
“怎麼了,這幅表情?”
化妝師抬著鐵青的臉看著司儀,弱弱的說了一句:“新娘死了。”
“什麼?”司儀雖然很驚訝,但還是捂住了嘴,儘量小聲的和化妝師交流著。
“剛剛我給新娘化妝,我以為她隻是睡著了,沒想到她突然就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了。”
“說不定人家隻是暈倒了,你”司儀還沒說完,就被化妝師打斷了。
“我當時探了探她的鼻息,已經沒氣了。”
此言一出二人都鐵青了臉,也不知道現在該如何進行下去,就去問了秦稚父母的意見。
最後把親朋好友都疏散了。
“醫生,醫生!怎麼樣了!”一個小時前,安意然就被推了進去,現在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簽一下字吧。”
秦稚還以為是治療單,接過來剛打算簽字,仔細看了眼是死亡通知書。
“她,她死了?”秦稚手裡的單子掉到了地下。
他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
“這根本沒得救,人都死了一個小時了,我們也是電擊什麼都用上了,可還是不行,請您節哀吧。”
“那,她一直健康,為什麼會有事啊?”秦稚還是不死心,他堅信不疑是因為醫生沒有全力治。
“她就算今天被推出來也活不了多久了,她沒給你說過嗎?”
秦稚搖了搖頭。
“以前她就來檢查過,肝上有個陰影,檢查出來之後甲胎蛋白指數都到了八萬。”醫生回想了一下,“大約就是前幾個月的事情,晚期了,情況好能有半年時間,情況差就一個月。她算是情況比較好的那種了。”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了好多鼓勵他的話,但他一句也沒聽進去。
原來她真的是要懲罰他,所以她是什麼都知道了。
那日為她哭喪,僅僅隻有他一個人。
他在往殯儀館去的路上撒了一路的紙錢。
環環繞繞的道路越走越遠,去殯儀館的路上一路朝陽。
陽光撒在了這個本來應該充滿陰霾的地方。
他繞著她的遺體轉了最後一圈,最後看著她被推進了焚屍爐。
最後她那麼大一個人成了這小小的一個盒子。
他們連名義上的夫妻都不算,他們定好的領證日期成了她的頭七,他們的婚禮成了她的祭日。
愛絕對不能機關算儘太聰明。
在之後他天天都會拿她的筆記本看他們曾經的遊戲記錄。
他下半輩子就躲在了遊戲裡麵,因為裡麵有和她的存檔。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再做任何讓她不開心的事情,他請人醫治好了梁澄璧,救下了鳳安然。
他們永遠永遠的幸福的在一起生活著。
在秦稚六十歲那年,遊戲停服了,因為要出另一款遊戲,和這款大差不差。
五月十三那天,他拿著一朵向日葵倒在了她的墓前,再也沒起來。
你本向陽而生,可我偏偏是最重的陰霾。
秦稚漸漸喪失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