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瞥了一眼在門口站著的小廝,“還不過來接著他。”
小廝見君稚沒有再出來,心裡就已經有了概數了。
他不敢應聲,隻能默默的攙扶著君大少的身體,步履維艱地走向了臥房。
“阿青,去幫我燒一壺熱水。”
“是,主人!”現在君稚死了,安意然也算是救了她一命,跟著她還能待在府裡享受榮華富貴,一旦出去,就要風餐露宿討生活了。
她連忙討好安意然,安意然說什麼她就去做什麼。
男人安靜的躺在床上,隻是腿部的樣子有些崎嶇。
她摸了摸他已經凹下去的雙膝,本該有的髕骨被人活生生剜了下來,而腿上的肉不停地發紅潰爛,現在這裡成了一塊塊爛肉。
他似乎是感覺到了安意然的觸碰,即使在睡夢中也略微反應了一下,似乎是難以忍受的疼痛。
“主人,水好了!”
“那你下去吧,這裡有我就足夠了。”
阿青把門鎖好,她要去看看君稚死透了沒,省的活著出來要拿她生氣。
她用靈力視察著皮膚底下的情況,於是直接拿小刀消掉了他腿上的一塊肉。
她慢慢把腐肉都剔了下來,再深一點或許就要刮到骨頭了。
那男人頭上冒出了一層薄薄的冷汗,他好像是在水裡掙紮一樣慌亂的抓住了安意然的手,就像是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她就任由他抓著不放,手腕處被掐出了幾道血印子。
她用一些靈力附在他雙膝的位置,以保證他不會因為感染疼到死掉。
最後敷上草藥,她拿著紗布綁了一圈又一圈,又照著那醫書上的樣子拿了個木板固定,這樣就算是好了。
安意然提起來地上的壺,往茶壺裡倒了一些水。
要熱水並不是為了他,而是她單純還想嘗嘗這茶。
一盞茶見底了。
“我走了。”她不知道在和誰說話,床上的男人也還沒醒。
她呆在這裡的時間已經夠長了,既然殺害她族人的罪魁禍首已經死了,那也沒什麼必要留下來了。
她把自己的幾件衣服收拾了進了包袱裡,隨後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她剛走不長時間沒有躺在床上像是澇災逃出來的一般的男子,緩緩坐起身來。
他感覺自己的雙腿一陣酸痛。
他掀開被子看著自己的雙腿,以前萎縮的不成樣子的腿現在竟然已經變成了正常樣子。
“阿喜!阿喜!”
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他揉了揉頭,感覺有些酸乏,但雙腿傳來的知覺讓他摒棄了這一份疼痛感。
“少爺!你的腿好了嗎!”
他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是有知覺了就是好事。”
“二少爺他”
他立馬打斷那個叫阿喜的人說話,“我是獨生子。”
他微微詫異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