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保民舉起手中的烙鐵狠狠按在安意然如雪般的胳膊上,也就這樣粘下來了一大塊皮肉。
她咬緊牙關,感覺口中充斥著血腥味,即使這樣,她也真的忍住了沒有哭出來也沒有叫喊出來。
反反複複幾次,她的胳膊像是被剝掉了皮一樣,露出來裡麵的血肉。
鄭保民看向旁邊的人,“你去張貼告示,全城上下,隻要有人能讓她哭出來的,重重有賞。”
他把手中的烙鐵丟進了火盆,火星從盆中飛揚出來。
“看你能嘴硬到幾時。”
第二天,這張告示張貼了出來,引起全城軒然大波。這個女子的嘴有多硬,為了讓她流淚竟然要懸賞。
於是也引起了不少人的躍躍欲試,成功了,就是榮華富貴,即使失敗了,也沒有什麼。受傷的又不是他們。
他們眼中是嗜血的殘忍,但是他們嘴中又說著道歉的話語。
安意然隻覺得這樣的畫麵真的好諷刺,如果聽父皇的話,不要出海,是不是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發生了?
她的手指緊緊抓住身下的木板,來的人撬起她一片又一片魚鱗。
他們也是聽說人魚渾身上下都是寶,想著這魚鱗也是價值不菲,但其實這種東西對於收藏家外的,根本就是有市無價。
而且本來絢爛的魚鱗在脫離了他的身體的那一刻,變得黯淡無光,就像是從大魚身上脫下的鱗片一樣,變成灰色暗沉沉的樣子。
而落瑤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裡看她,她也想過來這裡,但是她不敢。
她在拐角處偷偷看見過安意然現在的樣子,本來恬靜優雅的她現在四不像的樣子。
而落瑤心中竟然有愧疚也有一絲得意。即使她美麗,現在不是一樣成為了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落瑤意識到了自己荒唐的想法,她頓時生出了更多的愧疚感。她發誓,往後餘生一定會日日夜夜向菩薩祈禱,跪在佛祖麵前向她懺悔,但不會是現在。
在最後一片魚鱗被拔掉,在腰間的魚鰭被人剪碎,她的魚耳被穿了孔,滿目瘡痍。
她閉上了眼,不願再看這世間一眼。到了最後,荷縋還是沒有找到她嗎。
而荷縋意識到了安意然不在了的時候,第一時間是以為她自己溜出去玩了,於是也沒多在意。
直到過了一晚上,他還是沒回來,海皇和荷縋都發了瘋的找。
“落瑤小姐,請問小意有沒有來找過你?”
落瑤看著荷縋的麵龐,不僅有些沉迷於他的溫柔之中,但是想起來了安意然現在的樣子,她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沒有啊,怎麼了嗎?”她打個馬虎糊弄了過去。
“無事。”荷縋眉頭緊鎖,她就這一個人類朋友,不在這裡又能在哪裡呢?
安意然重重的闔上了眼,帶著屈辱和不甘永遠的咽了氣。
直到過了很久,守夜的侍衛才發現她好像是死了,於是趕緊跑去通知鄭保民。
「桃桃,我感覺她好慘啊。」
「嗚嗚嗚,小然你不要再說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