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允許!”她搶過溫瀾手中的玉碟藏到身後。
“被銷毀身份玉碟的人一般都是罪大惡極的人,他們沒有身份就無法輪回便隻能魂飛魄散,我不允許!”
君稚笑著用法術禁錮了她的雙手,搶過了玉碟。
“人間常有話本子,那裡有情的男女會說相愛一輩子,人生很短但情更短,很多人幾乎沒有過完這相約的一生,便會有人動了心,變了情,更不要說輪回後的事情。”
“許多人的緣分都止在那一輩子,也許你上輩子是他人婦而我是他人夫婿,但我願意用我的世世代代去向你證明我愛你的決心。我愛你,我們卻隻能相守這一輩子,所以為了你我願不再墮入輪回,這一世後魂飛魄散來換我們相守。”
“我無法阻止以前的自己愛上他人,但是我有辦法讓以後的自己隻屬於你。”
“我愛你,所以你願意嗎?和我一輩子在一起,無論我是皇子還是隻是庶民。”
下一刻,那玉碟失去了光芒,被法力強硬的捏碎成了齏粉。
而君稚墨色的長發也漸漸變成了白銀的顏色。
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感情很真摯,但是真的沒有下一生了。
安意然咬破了自己的指尖,把血沾在君稚的眉心,絲毫不顧及手指上傳來的疼痛,她強忍著淚水,用儘量清晰的聲音說:“我以海族我願意在死後獻祭我的全部靈力向你締結契約,你我將會共享我的生命直至我生命終結的那一刻,無論人禍,天災都無法在契約生效期間奪取你的生命。”
“住嘴!”海皇聽清她的話之後連忙飛身下去想要捂住她的嘴,奈何說完之後契約既成。
溫瀾懊惱的垂下頭,“全都怪我,我本身隻是想拿來試探一下他是否真心,沒想到他真的說到做到了。”
在見過君稚之後,溫瀾就多長了一個心眼。她很好奇為什麼安意然給他起了彆稱,於是就去查了他曆劫的記錄。
結果上麵一片空白,像這種空白,一定是有人故意抹去了記錄,自然而然,她就想到了這個人是君稚。她不允許彆人帶著目的和詭計靠近安意然,於是今天君稚向她傳音說拿來自己的玉碟,即使他們不熟,不熟到麵都沒有見過幾次,她還是答應了。
她承認,直到君稚搶走玉碟的時候,她還在以為,這隻是為了演出來騙過大家的一出戲,還在試探著君稚的真心,結果沒想到他真的說到做到了。
安意然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她說:“這不怪你,君稚說的沒錯,我從小就是一個自私占有欲強的人,所以我無法忍受他當所有人的教書先生和所有人都有說有笑,我自然也忍受不了他以後會愛上他人。所以就相伴一生,愛這一生就足夠了,說什麼來生的都太虛了。”
安海平無奈地歎了口氣,唉,孩子大了不由爹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個秘術的。”
“父皇彆忘了,要說旁門歪道誰能有我懂得更多?”
他說道:“下個月十五是個好日子,你們就在那日成婚吧。”他想起了什麼,一臉灰敗,轉身離去,隻留下他們一眾人在大殿。
他一人在寢宮,安意然用的秘術是他下令封禁的,隻是她不知道的是這個皇室秘辛裡講的人是她的父皇和母妃。
他就是被秘辛裡提到的第三十任海皇,開始的二十八任隻是一族族長,當時還尚且沒有擁立為王,隻是在後來,他的父皇編撰的時候,把前麵的二十八任也都尊為了王。
文章裡沒有對提到的人指名道姓,隻是說第三十任海皇剛剛繼位,在打算將自己的愛妃立為後的時候出現了兵亂。
當時因為海族人口薄弱,所以規定了皇帝納的後妃也要上陣殺敵,於是海皇攜他的愛妃一同上了戰場。
因為海族兵力稀少,所以各個將士便要以一敵十。結果刀劍無眼,海皇被人用長矛貫穿了心臟。
生命流逝之際,他的愛妃向他締結契約,隨後便用法力自戕。而原屬於她的壽命也隨之轉移到了另一方的身上。
隨後海皇用過無數的方法想要追隨她而去,才發現轉移的壽命隻有等他壽終正寢才能流逝,那些自我了結的方法隻能把他的身體弄得更加脆弱,為他帶來病痛,但是還是減少不了他一絲一毫的壽命。
那裡麵說的第三十任海皇是他,安海平,那個沒有運氣當上海後的是安意然的母妃。
所以他又當爹又當媽,拉扯大了安意然,哪怕是她什麼無理任性的要求,他也都會答應。
他覺得女孩子稍微嬌縱一點,沒有什麼不好的,起碼不會輕易為了彆人丟掉自己的性命,至少不要像她母親。
每次小安意然問他自己的母妃到了哪裡去的時候,他也隻是說出遠門了。
小安意然長的稍微大了一點之後開始看起來話本子,好像漸漸了解了出遠門了的意思就是死了。
所以之後也從來沒問過自己的母妃在哪裡這樣的話。
隻是沒想到這一切還是被安意然發現了,而且她偏偏走上了她母親的老路。
如冬,你會怪我嗎?
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還好安意然怕疼惜命,她才不會和她母親一樣為了一個男人就可以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於是眾人都開始籌備起了婚事,把大殿上的悲傷衝散的一乾二淨。
而溫瀾也和他們說好了等觀禮結束再回去,在此之間所有的公務
她都讓潮生多跑了一趟,把奏章送了過來。
而天帝現在估計還不知道自己視為繼承人的小孫子已經脫離了天族人的身份,正在喜洋洋地盤算著兩族通婚能給天族帶來的好處。
沒想到君稚真的說到做到了,他要入贅海族。
而溫瀾為了表示歉意,決定由神殿為出嫁妝等君稚入贅的時候和聘禮一並帶去作為他的財產。
而君稚則是在看什麼地方合適把那些金銀珠寶全都放在裡麵為安意然打造一個用珠寶堆滿的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