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問:“荷縋,依你之見,海族此刻勝算有幾成。”
荷縋:“一成,這一成的幾率就在天族是否會退兵。”
那意思就是說如果真的打起來,此仗是必敗無疑的。
“父皇曾與我說過,在更深的海域還藏著一處宮殿遺跡,隻是誰也下不去海更深的地方了,深海一片漆黑毫無可見之處,也不知道底下是否有什麼機關陣法。不知荷縋你是否能找到那裡?”
“不知道,但可一試。”
“不用怕。”荷縋牽起她的手,“我會一直陪著你。”
二人回來的一路上都避著人,練海皇也沒有告訴。
她雙腿化作魚尾,向海底更深處遊去。
漸漸的,她的大腦感受到壓力的增加開始變得疼痛起來,耳邊聲音也在漸漸消退。荷縋跟在安意然身邊,二人手拉著手,滿是戒備。
“小心!”身邊的荷縋突然開口,但是安意然的耳朵此時已經幾乎聽不見聲音了。
他抱著安意然轉了個身,一堆三叉戟從他們臉邊擦過,安意然倒是被保護的很好,毫發無損,但是荷縋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額頭冒出冷汗,左臂沁出一絲血跡,傳音對安意然說:“你沒事吧?”
安意然:“我沒事?你是不是受傷了?”她在水裡嗅到一絲血腥味。
“皮肉之傷而已,武器上沒毒。”
她知道現在不是顧著心疼他的時候,一路上的平靜讓她放鬆了警惕險些交代了性命,現在他們要更加注意,底下的情況隻怕更凶險。
人類隻是建造了摘星樓,登上就可與飛鳥並肩,但是海底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找到。
於是海底的秘密都一直埋藏的很深。
突然二人感覺仿佛有一陣微風吹來,從他們麵前卷過氣流,泛著咕嘟咕嘟的冒泡聲。
他們判斷是底下盤踞著什麼沉睡的巨大生物又或者是哪裡露出了什麼縫隙把水流控製變小,從縫隙鑽出。
從一開始幾乎要燒掉一層皮的高溫,到現在溫度變得冰涼。荷縋偏涼的手握住安意然,仿佛有一陣電流躥擊二人的心臟,帶動一陣心悸。
他傳音道:“前麵的路可能要你自己走了。”
“那你怎麼辦?”
“你放心,我會沒事的。”說完之後眼睛就閉了上,身體向下沉去。
“荷縋!”她連忙拖住他的身體,好在這是在海裡,他的重量對安意然來說並不算很重。
如果把他放在這裡倒時候隻怕自己有命回來也再難找見他了。
她把荷縋放在背上,拉著他的雙臂環繞在自己頸上,這時她才看見荷縋手臂上不止那一處傷,而是好多深深的傷口,血液流失到那水裡泡著的肉都開始泛白。
在水下帶著他並不算是難事,但是要一邊帶著他一邊躲避機關就是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