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四仰八叉地癱倒在座椅上。
宣橙:“你覺得這次能留下多少人?”
趙明堯:“如果符合招人要求的話,自然是越多越好,但是光憑他們在淨化室裡的窩囊表現,隻怕最後能留下一兩個都不錯了。”
宣橙:“我倒是覺得那個安意然和鄭曉揚挺有意思的。”
趙明堯發出一聲不屑地嗤笑:“嗬。”
宣橙:“剛剛我就感覺,你似乎對這個叫安意然的有些不滿?難不成是發生了什麼矛盾?”
趙明堯、安意然二人之間並無任何誤會。淨化室的廣播是通往督察部部長辦公室,而在最前方有一個攝像頭,雖說這間淨化室是用廢棄的教室改裝的,但是攝像頭卻並沒有廢棄。
趙明堯覺得像安意然這樣隨時都能冒出來點子的人,一定很難服從管理,但看她在淨化室裡的表現就猜到了。她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在意她的話會不會得罪誰,也不怕引起眾怒被歸票歸出去,偏偏她說的話又能有一部分人響應;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為組織所用,那呆在組織裡一定會是一個難搞的刺頭。
督察部不管藥劑,藥劑歸醫療部審批、科研部研製,督察隻管使用。
天因藍是淨化、青草綠是記憶清除、薰衣紫是造夢。
薰衣紫藥劑在夢中會放大人的恐懼,但是持續時間隻有半個小時,一般有毅力堅持到醒來的人都是通過考核的人;沒有通過考核的人會迷失在夢裡,這時候就會有人強製給他們灌下青草綠,強製他們遺忘這些不好的事情。
安意然感受到一陣燥熱後,睜眼就看到自己回到了現實世界。
剛剛不是還在會議室嗎,怎麼現在回來了?雖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喚醒自己。
她拔下氧氣罩,取下自己身體上貼著用來監控生命指征的儀器。雖然是夢,但是她打算在夢裡好好的教育一下劉勃他們該怎麼做人。
於是她拉開無數次還是靈體時穿過的門,外麵的地板和現實的不同,變成了白瓷磚地。地被打掃的一塵不染,光潔的地麵倒映著她的衣著。
她身上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身上還沾著不知是汙漬還是血的東西,頭發像是一輩子沒有打理過了,似是感受到靜電一樣毛躁炸起。外麵護士推著推車過,絲毫不在意她,也不知是看不見還是故意無視。
“21床,有人來看你了。”從護士站走來一個護士,身後跟著一個男人。
“劉勃,竟然是你?你還敢出現在我麵前?”她作勢上去就要與對方撕扯一番。
“看來病人的精神病還是伴有狂躁症狀啊,那就拜托你們好好治療了。”劉勃放下手中提著的果籃,從懷中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遞給小護士,護士又邀功地請主任前來。
又從護士站出來了幾個護士,她們反握住安意然的四肢,把她按在床上注射鎮定劑。
“劉博士,您放心!我們一定好好照顧您同事!”主任的鏡片折射出光,把他的眼睛隱藏住了;但是想也能想到他眼鏡下算計的表情。
“我同事現在沒有直係親屬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通知我就好了,千萬不要麻煩彆人。”
“您交代的我自然掛在心上!”
“楊主任,我看副院長這個位置還缺個人,我會找合適的機會去幫你提一下這件事的。”他拍了拍楊主任的肩膀,隨後乘電梯離開了。
即使她知道是夢,但是被強製注射下鎮定劑後,她再次陷入了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再睜眼,窗簾敞開著,外麵的天都已經黑了,房間裡也一片漆黑,隻有走廊仍然亮著燈,時不時傳來有人走過的聲音。
她知道這個房間應該是雙人間,但是自己剛起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此時仔細一聽,的確有人縮在房間角落裡用門牙刨著蘋果吃,發出“沙沙”聲。
“是有人嗎?能不能幫我把手上的約束帶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