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著黝黑的腳站在丹爐上的天殷子,在乍一麵對宋玄清的氣息威壓時,也身形不穩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就緩過來了,緊接著便雙目炯炯地盯著玄清廟的方向,眸中神采愈發瘋狂。
宋玄清的氣息強度超過了他的預料。
不過或許是骨子裡的瘋狂作祟,或許是更大的利益攛掇,天殷子不但沒有懼意,反而更加瘋狂。
這位傳言中的玄清公比他之前預料的要強大啊,看來是這段時間又恢複了一點?
好啊,好啊!
這樣的神靈拿來煉丹,定然更加的好!
在天殷子情緒癲狂之時,一枚方方正正的印章悄然出現在了他的頭頂。
那印章絲毫不比天殷子腳下猶如房屋的丹爐小,上麵刻著山川、河流、大地,氣息玄妙。
然後,印章朝著天殷子狠狠壓下。
大有一副要把他壓成肉泥的氣勢。
不過天殷子還是在最後刹那似乎感知到了。
笑聲戛然而止的他身形一閃,再次現身已在數十米外。
印章未打中天殷子,卻打中了那血紅丹爐。
血紅丹爐發出一聲嘶啞難聽的哀嚎,緊接著便直接四分五裂了。
那丹爐中的紅霧也跟著消散。
四分五裂的血紅丹爐失去了它的靈異,化為了原來的巴掌大小。
然後落下高空,掉在地上成了碎片。
而原以為躲過一招的天殷子,卻不知道,一柄天青色的古樸長劍,悄然出現在了他身後。
徑直朝著他的腦袋斬去。
待天殷子反應過來之時,劍芒已經從他脖子上一閃而過。
猶如切豆腐一般輕鬆將他的腦袋削了下來。
那切口處雖然有血肉骨骼,不過卻並沒有血液飛濺。
而天殷子的生機也並未隨著腦袋被砍下而斷絕。
宋玄清有點可惜,又是一個掉了腦袋也不會死的東西。
不過一直張狂笑著的天殷子,這下笑容是消失了。
他一手托著自己掉下來的腦袋,頗有些氣急敗壞的衝青炁劍抓去。
然而那輕飄飄毫無實感的劍一入手,天殷子還沒來得及動手,手心的青炁劍便化實為虛,消失了。
天殷子抓了個空氣,隻能咬咬牙暫時放過。
捧起自己的腦袋,安上自己的脖子。
切口處的血肉自動連接生長,眨眼間便安好了。
天殷子轉了轉脖子,臉上原本的輕視張狂消失了,神色逐漸認真。
在他身前不遠處,空氣隱隱泛開波紋。
下一刻,一道青衫墨發的身影出現。
身如修竹,麵如冠玉,眼中似悲天憫人,又似一片孤高冷漠。
周身氣質飄渺,恍如天神。
即便天殷子以前未曾見過神靈,但見到宋玄清的第一眼,他就敢肯定,這就是他要找的玄清公。
祂十分符合人們想象中,端坐於凡塵之上,高高在上的神靈。
宋玄清身上的氣息波動並未刻意收斂,但天殷子發覺自己根本看不透祂。
那道先前升起的威壓,天殷子還尚能判斷其強弱。
但宋玄清真身現身了,他發現他反而看不透了。
天殷子麵色逐漸凝重,摩挲著身上的小丹爐,眯著眸子打量宋玄清。
“玄清公,終於得見你真顏了啊,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