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靈魂辨識度很高。”
諾克斯說:“看一眼就能記得住。”
……這就沒辦法靠變裝來解決問題了。
不過今天的重點不是這個,布魯斯敲敲桌麵,將話題帶回昨夜看到的哥譚。
如今再回想那個夢,不僅建築物的構成和現實世界不同,那些遙遠的燈火似乎也並非是城市燈光,他不太確定這是否是自己大腦所生成的錯覺。
“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哥譚在神秘學上就會形同於一片孤島,不和整個星球的靈脈相連。”
諾克斯說:“不和海洋連通的死水,淤積在一個地方隻會腐爛得越來越嚴重。”
至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和“究竟是什麼人想要締造這樣的哥譚”,這兩個問題他都沒有明確的回答。
“動機假設(whydoneit)是人類魔術師才會考慮的問題,我沒辦法代入你們的思維模型進行思考。”
他說:“或許埃爾梅羅先生會有彆的見解,但他最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麻煩,肯定不會親自來美國。”
一位君主自然不可能輕易離開時鐘塔,布魯斯換了個話題:“你身上的槍傷沒事嗎?”
“第一時間就用魔術做了處理,不過可惜了這身衣服。”
諾克斯挪開手,原本挺闊的衣服被子彈打穿了一個小孔,可以透過這個彈孔看到一點點毫發無損的皮膚:“我原本還蠻喜歡這一身的。”
布魯斯下意識回憶了一下今年高定服裝的流行款——結果什麼都沒想起來,這些事情一直都是阿爾弗在操心:“就算短時間使用了精神混淆,企鵝人反應過來之後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為什麼要把他的腿拉長成那樣?”
身體比例長得像是搞笑漫畫一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就算魔女和人類之間有種族差異,審美觀應該也是接近的才對。
諾克斯雙手撐著下巴,聽聞這個問題之後,很輕微地笑了一下。
“那是他自己的訴求。”
他回答:“我隻不過是實現了他的願望。”
迎著對方審視的目光,諾克斯從容解釋說,企鵝人的願望可以被拆分為兩個部分。其中一個部分是物理意義上的長高,而另一個部分是能夠“俯瞰”曾經羞辱過自己的那些人——他理想狀態下的身高應該要達到六英尺以上,可自己除腿以外的其餘四肢卻完全不夠匹配。
“那種魔藥確實可以調整人類的腿長,但具體長得多長取決於喝藥的人自己本身的欲望,越是強烈藥效就越強——這份情緒是藥劑的最後一味材料。”
他總結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能喝出這種效果我也很驚訝。”
布魯斯:“……”
一般來講,以人類的邏輯,影響藥效的應該是服用的藥量,但……算了,說不定這就是魔女的特點。
“其實以你們人類的生物結構,突然調節身高還會帶來心臟供血方麵的一係列問題,我都已經提前幫他解決了。”
諾克斯的語氣當中充滿了真情實感的困惑:“這已經比絕大多數妖精都體貼了,很難想象他還有什麼不滿。”
布魯斯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阿爾弗提前準備好的湯:他早就被提前科普過,這些幻想種的眷顧對人類來說絕非好事,他們口中的“體貼”完全有可能會被扭曲成另一種形態。
閒聊沒過多久,布魯斯的通訊器突然響了起來,接通通話之後,裡麵是戈登局長有些急促的聲音:“新的消息,雙麵人又出現了!他攜帶了大量的有毒物質,極有可能去襲擊哥譚的證券交易中心……”
布魯斯在一瞬間就壓低了嗓音,說自己馬上趕到現場,正當他打算立即離開的時候,諾克斯突然開口:“我也一起過去?”
對方停頓了一下。
這位魔女此前從未對人類的紛爭表示過興趣。
“就算真有毒氣泄漏,我也能想辦法將它們「置換」掉。”
諾克斯說:“但對你們來說,這種情況還挺棘手的吧?”
“為什麼突然幫忙?”
蝙蝠俠問:“你明明不在乎這個。”
“那不是你曾經的朋友嘛。”
他用那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道:“作為你現在的朋友,當然應該去看一看。”
蝙蝠俠:“……”
他總覺得對方對朋友的定義好像和他理解的有些出入。
不過,算了。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