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莫問天便在房間裡看著新聞。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和早起鍛煉一樣雷打不動。
“將軍,剛才有消息傳來,艾家那邊放出話來,要在明天大擺宴席,邀請了楚江市的各界名流,規模比前晚在曙煜大酒店大了一倍不止。而且揚言要為各家出氣,限您明天中午前登門道歉……”
杜鋒悄然進來,一貫簡明扼要地彙報完情況後,便肅然而立,靜候指示。
“哦?是嗎?”莫問天放下了手機,摸了摸自己鼻尖問道:“艾家突然這麼高調了?洛都軍部和武部那邊有什麼動靜嗎?”
“到目前為止軍部和武部那邊還沒有傳出任何與將軍相關的消息,我們安排的眼線回報消息也是那邊和往常一般,並沒有什麼動靜。不過情報係統剛剛傳來消息,洛都那邊七大門閥之一的羅家後人今天要來楚江,艾家那邊已經安排了人在機場等候。我想是不是會和明天艾家的這事有些關係……”
對於不太確認的消息,杜鋒從來都是很客觀地先彙報事實,然後再加上自己的推斷。多年的征戰生活,已經讓他與莫問天之間形成了某種默契。
莫問天“嗯”了一聲,沉默了片刻,這才緩緩道:“羅家的後人在這個節骨眼上來到楚江,倒是有些意思。軍部和武部那邊沒什麼動靜,看來他們並不太想將事情鬨鬨得太大,這樣可不太好,得想辦法讓他們跳出來才行!”
“那咱們明天……”杜鋒一時間有些琢磨不出莫問天的想法,特彆是此事牽扯到與天策軍一向都是勢均力敵的軍部和武部,更是無法輕易斷言之。
“既然艾家指名道姓要我登門道歉,那明天我們就去一趟吧!不過道歉就免了,給艾天勳這個狂妄自大的老梟一點教訓,讓他老實一點吧!在楚江的地下勢力沒有捋清楚之前,我還不太想對四大家族下手,畢竟過幾天便是子凡銅雕在曙煜之都的落成之日,屆時要是沒有這些人前去祭奠,豈不是很無趣?”
莫問天眼中閃爍著一絲頗有深意的光芒,杜鋒立即心領神會道:“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對了,昨晚不出將軍所料,兩江公會的人確實在盯著藍柯兒,我一路跟了過去,發現那幾個家夥起了色心,就出手將藍柯兒帶回來了,現在已經安頓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
“先留著吧,藍香兒那邊暫時還不能放鬆警惕……對了,幽鬼的家人那邊都安頓好了嗎?”莫問天叫住了正要出去的杜鋒,頗有些低落地問了一句。
杜鋒點點頭道:“將軍放心吧,我已經安排人去接他家人都這曙煜之都了,按照計劃明天中午便可到達,另外按照規矩給他的父母給了三百萬的撫恤金……”
“嗯,好吧!另外叮囑一下山狼他們三個,楚江最近不會太平,要他們務必注意安全!天策軍將士,不能再無謂地犧牲了!”莫問天鄭重其事地叮嚀一句,隨即擺了擺手道:“你去忙吧!”
右臂傷勢得到控製的厲明升再也沒有耐心繼續待在醫院裡,而是早早地便收拾東西回到了自己的小天地裡,決心也學一學三國時期的諸葛孔明,來一個運籌帷幄,好好教訓教訓膽敢跟自己作對的香譚集團。
一直都屈居下風的香譚集團,不過是一個寡婦執掌著,現如今竟然率先跳了出來跟兩江公會硬杠?簡直是不知死活!這件事情,讓這幾天在醫院養傷的厲明升一直都像吃了老鼠
一般惡心。
根據得到的消息,馬如風安排的人昨夜已經綁走了香譚集團話事人唯一的女兒藍柯兒。雖然至今沒有見到那幾個家夥將人送過來,但是隻要綁走了,那藍香兒就投鼠忌器,豈不是隻有束手就擒的份?
“將藍柯兒被綁的消息傳給藍香兒那個婊子,告訴她,如果在日落之前沒有見到她洗乾淨上門請罪,那就等著給她的女兒收屍吧!”
厲明升看著馬如風手下傳過來的視頻,得意地朝著肅立在身旁的馬如風吩咐一句。
視頻中,藍香兒之女藍柯兒正手腳被綁、渾身血跡,看樣子是受了不少折磨。
“明白,厲總,我這就安排!”馬如風見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幾天來,厲明升一直都是動不動就莫名其妙地朝著身邊的人發火,搞得若非必須見他,其他人都是有多遠躲多遠。就連一向都如影隨形追隨在厲明升身邊多年的馬如風自己,也被訓斥了好幾次,算是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伴君如伴虎”了。
與此同時,在楚江市的一處密室之中,四大金剛之一的寒鳳正幫著藍香兒揭開身上的繩索。二人笑吟吟地談笑著,在身旁不遠處的桌子上,赫然擺著一桌子美味佳肴。
“這幾天怕是要委屈藍姑娘了!將軍吩咐了,要我們務必保護姑娘周全,迫不得已隻好出此下策了,還望見諒!”
年方三十的寒鳳此刻一身女兒裝,姣好容顏竟是和年方二八的藍柯兒不相上下。尤其這番話從她口中說出來,讓人絲毫看不出她其實也是個百戰沙場的鋼鐵戰士。
“鳳姐姐多慮了,說起來還是我應該感謝你們救我脫離魔掌才是!”藍柯兒雖然一向心高氣傲,可是能夠年紀輕輕便幫襯著自己的母親打理威名赫赫的香譚集團,心智自然差不到哪裡,客套一句之後,頓了片刻,忽然開口問道:“鳳姐姐,你們的那個將軍,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寒鳳聞言微微愣了一愣,隨即幽幽地說道:“他……他是一個屠夫,在戰場上可以冷到讓敵人聞風喪膽的屠夫。不過他也是一個很溫馨的男人,在私下裡可以為了屬下赴湯蹈火的男人……”
“啊?那他豈不是有……精神分裂症?”藍柯兒實在沒辦法理解寒鳳所描述的這一冷一熱兩種截然不同的人格會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隻得將之歸結於此。
“或許是吧!”寒鳳沒有多說什麼,隻長長歎一口氣道:“其實,和將軍在一起共事過的每個人都知道,他肩上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在很多時候,他的所作所為都不被世人理解,可是事過多時,又偏偏證明他當時的所作所為是最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