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五條新也和禪院直哉的相遇,那要追溯到幾天之前一場老套的英雄救美。
不過和這個詞大不相同的是,來救五條新也的並非是個光明磊落、性格正直的英雄。
而作為那位被救的那位美人,五條新也的心情比較微妙就是了。
“五條前輩!”
拿著鏡子補妝的五條新也回頭,剛好看見兩顆腦袋探進來。
他很是驚喜。
“野崎,佐倉,你們怎麼也在這?”
野崎梅太郎是住在他家旁邊的少女漫畫家,他第一天搬到那時正拿著蕎麥麵上門打招呼,對方板著麵癱臉,但一開口就是五條悟的聲音,震驚得他瞳孔都要緊縮了。
而佐倉千代是野崎梅太郎的同級生,經常來野崎家幫忙給漫畫上色,久而久之,他們三個也熟悉了起來。
佐倉千代抱著畫稿,率先走進夜樂屋,野崎梅太郎緊隨其後。
“我和野崎君聽說今天有劇團在循環演出,沒想到看到了五條前輩的名字,就想著來幕後看看,沒想到真的是五條前輩。”
五條新也抿了抿剛塗好的唇彩,解釋道:“因為原本扮演輝夜姬的女演員在化妝的時候一不小心被口紅毒死了。”
“被……被毒死了?”
佐倉千代眨了眨豆豆眼。
前輩也太淡定了吧!
這是什麼能夠輕描淡寫的事嗎?
“難怪剛剛有好多警車。”
“是啊!死於情殺!”
佐倉千代乾巴巴地道:“這……這樣啊!”
五條新也:“佐倉是害怕了嗎?”
“其實還好。”佐倉千代搖搖頭。
“但觀眾都來了,定好的時間不可能更改,劇團的團長和我認識,剛好我大學時就在戲劇部待過,那邊就臨時讓我上去頂一頂。”
“原來是這樣。”佐倉千代了然,“不過這套十二單襯得五條前輩相當好看!野崎君,你說是不是?”
被cue到的野崎梅太郎一板一眼地點了點頭,“五條前輩,我想要尋找一個新角色,你女裝時,外貌更偏溫婉柔美,所以……”
“哎哎哎——野崎君!”佐倉千代連忙打斷野崎梅太郎的話,朝五條新也尷尬一笑,“啊哈哈哈哈,那什麼,五條前輩,野崎君其實想說的是你長得特彆帥氣。”
五條新也不介意地笑了笑,對於野崎梅太郎的性格,還是有點了解的。
他發自內心地說:“和野崎一起,真是辛苦你了,佐倉。”
對方對野崎梅太郎絕對是真愛了。
佐倉千代扯了扯嘴角,笑了兩聲,內心淚流滿麵。
“五條前輩,十二單會不會太厚重?”
“沒關係,今天我隻要端坐在那裡念台詞就行了。”
不然他的身高都比其他演員高出一大截了,要是觀眾看了也太出戲了吧?
野崎梅太郎刷刷刷地拿著筆在記錄什麼。
“那就好,話說五條前輩,你居然會畫妝嗎?”見五條新也熟練地用眉筆對著鏡子給自己描眉,佐倉千代十分驚奇。
“佐倉忘了嗎?我是做人偶的,也會給雛人偶畫上漂亮的妝容,給自己化妝和給人偶化妝沒什麼區彆,本質上是差不多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感覺前輩好熟練!”
“算了,隨意一點就好了,今天這幕戲應該不會展開的。”五條新也輕聲歎道。
“欸?”
“為什麼這麼說?”
佐倉千代和野崎梅太郎都挺好奇的。
“唔……”
五條新也用眉筆的筆頭點了點自己的下巴,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
“怎麼說呢!接下來說不定還會遇到點意外情況哦!”
他剛剛出去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藍色小西裝的……小孩子,他似乎有點黴運當頭?
這個“小孩子”或許要在後麵打個問號。
因為他本身所持有的術式的特殊性,總能瞧見一些彆人看不到的“糸”,對於“運”的感知也更強一些。
“?”
二人不解,但很聰明地沒有多問什麼。
但下一刻,佐倉千代臉上洋溢的笑容僵住,夜樂屋的牆體如同薄薄的紙片一樣崩裂而開,振聾發聵的轟鳴聲幾乎要穿透耳膜,熱浪席卷而來。
炸彈?
五條前輩的嘴開過光了!
五條新也飛撲向前,按著兩人的肩膀往地上壓,避過那些碎石塊,隨後快速往身後看了一眼。
咒靈?
意外來得這麼快的嗎?
“野崎君!五條前輩!”
野崎梅太郎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卻看到了永生難忘的一幕。
一隻長著百足的奇異生物橫衝直撞地從火光中出現,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咕溜溜轉了一圈,盯準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