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聿眉頭微微一動:“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劉玉蓮意識到事情瞞不住了,頓時說道:“我是你奶奶,我還能害你嗎?”
“您當然不能害他,隻不過是讓他一個人上工,一個人拿三個人的工分,好養活這一大家子人罷了。”
劉玉蓮氣的渾身發抖,傅家大娘頓時幫腔道:“你怎麼說話呢?彆以為自己嫁給斯聿了就這能在這說上話了!我告訴你,這是傅家,不是你們薑家!”
“大家快來看啊!剛進來的新媳婦就把奶奶給氣病了!真是造孽哦!”
傅家大娘最後的就是一哭二鬨三上吊,一嗓子嚎來半個村的人。
傅家大伯也哭訴道:“斯聿啊,你看看你娶的是個什麼媳婦,這可是一手帶大你的秦奶奶啊!你爸媽走後,我們可都沒少儘心照顧你和思怡啊,現在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
“還有這自行車,這家裡什麼情況你不是不知道,你居然還花了這麼大的手筆……”
還有個小崽子坐地上就哭,邊哭邊罵薑早是壞女人。
薑早冷眼看著傅家人一唱一和,不知不覺心疼起傅斯聿來,她握住傅斯聿的手,不敢想在自己來之前他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就這麼讓他們欺負的嗎?
“我做什麼了?”
薑早冷聲道,院子外的人也頓時清醒過來。
“是啊,這薑早可什麼都沒做啊,就問了一句村裡和礦上是不是賠錢了。”
“啊?就問了這個啊?我還以為動手打人了呢,這劉老婆子哭成這樣。”
“就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新媳婦動手打婆婆了呢,這也太誇張了吧……”
薑早冷眼看著劉玉蓮:“所以礦上和村裡到底賠沒賠錢?您不說也可以,我讓斯聿去請大隊長來!”
“不用請!”劉玉蓮冷哼一聲,“我告訴你,給了!”
“啊?真給了啊!”
“我的天哪,這麼多年了我才知道!”
“我也是,我一直以為這傅家老二白死了呢,沒想到居然賠錢了啊……”
“賠錢了還把傅斯聿趕到那麼破的小房子裡住,這還是秦奶奶親大伯嗎?”
周圍人的蛐蛐聲一字不落的傳入傅家人的耳朵裡,傅斯聿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奶奶。
父母死那年他才十歲,妹妹思怡剛滿周歲。
那麼冷的冬天,他們就把他和思怡扔在冰冷的偏房,房頂上甚至還破了個大洞,往裡麵灌風雪。
“母親死後的第三天,您說大娘快要生產了,兩個大人帶著孩子住偏房太小了,我和妹妹就給他們騰地方。”
“這麼多年來我沒對不起您和大伯一家人吧?可我換來了什麼?妹妹生病住院,你們不肯交住院費,我以為家裡是真的拮據,可沒想到你們是藏著不給!”
“奶奶,我真的是您的親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