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鬆田陣平從口中吐出一個字。
“我們和其他小組出發時間差不多,不過因為剛才錯誤的線索耽誤了一陣,但整體不會相差太遠的距離,地上那兩對腳印應該是前不久留下的,走的不遠,剛才的槍聲肯定聽到了,不管那兩人是誰,聽到槍聲也會第一時間跑回來查看情況,要不了多久就能和我們集合。”
他看向上野秋實:“要是剛才的推理正確的話,小木屋裡應該有那個嫌疑犯必須要拿走的東西,所以他肯定會回來,說不定現在也在樹林的某個角落盯著我們。他在暗我們在明,對方手裡又有槍,貿然跑出去隻能被當成靶子。”
“況且……”
上野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劇烈活動,子彈還沒取出來,要是造成二次傷害或者傷口感染……而且現在隻有他一個人,歹徒有槍,帶著上野出去一旦遇上歹徒他不敢保證自己能順利將其製服。
聽到一半發現對方忽然沒聲的上野秋實側眸瞥了過來,用眼神詢問:況且什麼?
“沒什麼。”鬆田陣平從地上起來,走到窗戶邊上靠著牆拉開落葉窗的縫隙,向外觀察。
“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人過來,之後我們先下山去找教官他們彙報情況,訓練肯定不能繼續了,你的槍傷需要儘快送到醫院處理,至於那個逃犯,我們人多,到時候搜山應該很快就能找到。”
上野秋實點點頭,沒什麼異議。
他摸了摸身上被包紮好的傷口,看著自己衣服下擺被染紅的地方有點嫌棄。
要是拿回家去老媽肯定會擔心,到時候問起來又會很麻煩,送到乾洗店估計人家看到這麼大一塊血漬都不想收,自己洗又不知道要洗多久才能洗乾淨。
阿……好煩。
他可以申請一套新的訓練服嗎?不然加錢重新買也行,上個月的零用錢還存了不少沒用。
說到上個月,上野秋實忍不住想起那次失敗的慶祝儀式。
日本的槍支管理法果然已經死了是吧,上次的劫匪每個人手上都有槍,這次的逃犯也不知道從哪弄了一把獵槍,再這樣下去他都懷疑自己以後走在路上都能隨便遇見一個持槍歹徒胡亂開槍然後因為該死的路人甲buff中彈身亡。
上野秋實擦了下臉上冒出來的冷汗,忍不住在心底哀歎了一聲自己悲慘的未來。
他看向站在窗邊的人,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的路人buff牽扯到了對方。
隻是看著看著,他表情忽然一頓,因為疼痛不得不轉移注意力去回想之前的事情,在餐廳裡發生的記憶因為腦海中不停重塑而變得清晰起來,這也讓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他遲疑地對著窗戶旁的卷毛青年開口。
“什麼?”正在集中精力觀察周圍看有沒有人過來的鬆田陣平沒聽清,扭過頭來問他。“你說什麼?”
上野秋實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乾嘛?”鬆田陣平有點無語地看著他臉上複雜到難以言喻的表情。
“……沒什麼。”上野秋實默默止住話題。隻是心裡多了一點猜測,可能真的是自己的路人buff牽扯到了對方,又或者他們兩都屬於番劇裡的炮灰路人甲,不然怎麼可能連續一起碰上這種倒黴事。
……話說這家夥叫什麼名字來著?
鬆田陣平上下打量了一遍,忽然挑眉:“想上廁所?”
“後麵有洗手間,我帶你過去?”
上野秋實一秒死魚眼。這人從哪看出來他想上廁所的,又不是腿受傷了沒法動,上個廁所都需要人幫忙。
“不用。”他無語地搖搖頭,問道:“有人過來了嗎?”
“暫時還沒。”鬆田陣平又扭頭看向屋外,皺眉。
“是不是有點太慢了,都過去十來分鐘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其他兩個人他不太清楚,但不管走在前麵的是研二和零又或者班長和景光他們,聽到槍聲怎麼都不可能沒有反應不回來看看。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思索間,樹林裡傳來腳步聲,鬆田陣平精神一震,連忙側過身將自己的身影藏在牆後,謹慎地透過縫隙望向外麵。
是凶手確認他們沒有威脅後準備回來滅口,還是之前離開的那組?
不太確定回來的是誰,鬆田陣平沒有第一時間出去暴露自己,隻是站在窗戶旁緊張地注視著樹林裡聲音傳來的位置。
隨著腳步聲越近,鬆田陣平不由屏住呼吸,視線錯也不錯地緊盯著那個方向。
樹林裡的人漸漸穿過茂密的樹叢,談話聲也傳了過來。
“是這裡吧?剛才的聲音。”
一聽到熟悉的嗓音,鬆田陣平提起的心一下子就落地了,帶著欣喜回頭:“是班長和零,上野?”
當看到靠坐在單人床旁邊腦袋低垂雙目閉合的上野秋實,他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