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如果前輩說是‘兔子’還是‘豬’,他都可以接受。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是想做人,嗯!
宮侑:“……”
他哽了下,被笨蛋兔子奇怪角度的回答嗆住。
“笨蛋!你這家夥完全就是個笨蛋!!阿治我們完了!!後輩是這樣聽不懂人話的家夥、稻荷崎的未來一眼就能望得到儘頭了!!”
宮治:“……”
喂、你自己撒瘋彆帶上我。
玉犬的二傳隊長被白木優生驟然一句話定在原地。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現在再想說什麼已經沒人會去聽了。
稻荷崎自成一番融洽氛圍,入於其中的白木優生左右都是護短的前輩,肩上還自始至終都搭著隻看似隨意、實則細微處不斷透露出邊界感與保護欲的手臂。
‘——真是抱歉呢,這家夥,現在已經是我們這邊的人了。’
‘所以——麻煩的小醜角色能早點退場嗎?’
森森寒氣繚繞的利齒尖銳,據守稻荷之野的禦狐垂來輕蔑不屑的掃視,是對食物鏈下端的生物的天然碾壓。
良久,玉犬的二傳推了推眼鏡,麵上、那副維持許久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見。
他看著白木優生,麵無表情,聲音也冷澀晦暗,“白木優生。”
宮侑煩躁,孩子脾氣般不耐煩抱怨,“沒完了嗎,怎麼會有這麼囉嗦的——”
掌下的身軀微動。
他抱怨的話微停、沒全說出口。
白木優生抬起頭,不是在他的戲謔玩鬨打岔下,也不是在其他人的慫恿下。
出於他自己本身意願,第一次不是躲避猶疑、而是自己直麵。
“你會後悔今天所做的一切。”
玉犬二傳威脅,“下一次,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哈——還有什麼下不下一次……”
宮侑皺眉出口的話被身側少年擋在身後,白木優生捏緊掌心,一字一句,
“……我、不、會。”
儘管話語顫澀,但依舊儘力堅定說完,
“就算你們會後悔,我也、絕對不會後悔!”
宮侑挑了下眉,心情微妙在他話語出口後好轉些許。
……嘛、這才差不多是稻荷崎的一年級。
耐心等到白木優生說完話、落後一步的北信介適時開口,
“該走了,玉犬的諸位。”
目送北信介宛如押送犯人般呼啦啦送走一隊人,場館內沉寂些的氣氛這才活躍起來。
白木優生撐著的一口氣等到玉犬的背影消失在場館門口,猛地就泄了,捏緊的掌心手指顫抖不停、身體也是如此。
他很少與人爭論或是大聲爆發對話,更彆提是對這些盤桓心頭數年的陰影。
之前勉強就靠一口氣撐著,現在心情驟然平複,眼見著就要軟趴趴落下。
“先彆動!”
宮侑兀然出聲,白木優生一驚,猛地支楞起來,“是、是…怎麼了嗎?”
他緊張望向麵前的狐狸前輩,生怕自己是哪裡沒有做得儘善儘美。
宮侑從喉間擠出氣音,“……你是笨蛋嗎。”
白木優生:“欸……欸?”
前輩總是這麼說,難道…他真的是笨蛋嗎?
“連自己的手受傷了都沒有感覺的嗎?!”宮侑視線直指他的手掌,表情誇張。
白木優生一愣,旋即低頭看去。
攥緊的手指泛紅,關節似乎腫起,可能是剛剛沒注意的緣故,現在與毫發無損的右手一對比,十分鮮明。
他遲疑,“應、應該沒關係吧……”
畢竟他沒有感覺很痛,隻是看上去淒慘了一些,就算不管…應該也沒什麼。
“哈——?”
宮侑惡聲惡氣嗬了聲,白木優生當即繃住不敢動。
他囁嚅,“抱、抱歉,前輩。”
“你自己的事,和我道什麼歉!”
白木優生餘光恂恂望去,金毛狐狸麵色發黑,毛絨絨的大尾巴似乎也在遷怒般彆到一邊。
——看起來完全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那、那我現在就去處、處理……”
雖然白木優生不覺得什麼,但是為了終止前輩的壞情緒,他願意順著去做。
宮侑抱臂,隻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但隱約感覺自己應該是摸到對的順毛方式,白木優生嘗試著向剛剛玉犬與北離開的方向踏出一步。
——可他才將將踏出一步,就被伸來的一隻大掌拎著調轉方向。
“欸…欸?”白木優生疑惑,頭頂緩緩敲出問號。
宮侑表情不好看,“難道你想再和那群家夥麵對麵嗎?”
…如果可以,他當然是不想的。
但是如果能讓前輩不那麼黑臉的話,他願意努力嘗試……試試。
宮侑:“……”
不消開口,他就能讀到麵前這家夥心裡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什麼啊,難道是笨蛋嗎。
不耐煩撇過臉,宮侑朝一個方向大喊,
“阿治!你來幫這家夥處理!”
好不容易終於坐下發呆的宮治:“?”
他平心靜氣反問,“你怎麼不去弄。”
宮侑理直氣壯:“我才不想幫笨蛋嘞,會讓我也變成笨蛋的!”
宮治:“……”
怎麼就沒有一點點自知之明。
待會兒說你吧你又不高興,
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