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們聽說了嗎,一館那邊據說最近一到晚上就有幽靈出沒!!”
“欸真的假的、彆又是什麼新的校園怪談吧?”
稻荷崎,更衣室,
隔著更衣櫃換衣服的宮侑捕捉隻言片語,狐狸耳朵高高豎起,餘光裝作不在意、實則默默去尋找出聲的方向。
正是同樣在換衣服的二館隊員,此刻聚在一起,小聲地嘀嘀咕咕說些什麼。
他們聲音不大、靠得遠了就聽得有些模糊,宮侑看了眼換到一半的衣服,猶豫了下,蹭了點距離過去。
“我發誓我沒有說謊!聽隔壁班住校的秋田說,放學後人都走光了、結果一館還有一盞燈亮在那!”
“欸——就是亮著燈而已啊,說不定是誰忘記關燈呢?”
“不不不!一館最後閉館的時候都會有高年級的前輩檢查再走的!而且!秋田說他不僅看見亮起了燈、還有飄在空中的影子!”
“……喂,有點誇張了吧。”
說話的人小心翼翼瞥了眼周遭,像是怕被什麼聽到般壓低聲音,“並且他還聽到了奇怪的撞擊聲和腳步聲,感到疑惑,就靠近過去想看看,結果——”
“結果什麼什麼?彆賣關子啊你這家夥!”
“結果那道詭異的影子就‘嗖——’地一下竄過來,直接來了個貼麵殺!將秋田嚇了個夠嗆!這不,今天也請假沒來上課嗎。”
“……啊。”
“喂,彆堵在這。”
宮治聲音兀然從身旁傳來,成功正專心致誌扒牆偷聽的金毛狐狸嚇得一個激靈。
狐狸炸毛,“阿治你走過來能不能出點聲啊!怎麼跟幽靈一樣!”
宮治瞥了他眼,“我可不像某個家夥那麼膽小。”
“——哈?”宮侑不爽,跳腳大鬨,“我才沒在害怕,什麼幽靈不幽靈,完全不在話下——”
宮治:“哦。”
他伸出手,指了下,“你後麵有人。”
“呃啊——!”
宮侑從頭到腳寒毛聳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竄到宮治身側、驚疑不定呼吸紊亂猛一回頭。
剛好路過·感受到有人在看自己的白木優生不解,邁出的腳步不前不後卡在一半。
他微歪頭、嘗試理解了下,而後小心翼翼開口,
“是、是我怎麼了嗎……前輩?”
宮侑:“……”
他默默改換姿勢,手臂曲起狀似隨意搭在宮治肩上,另一手置於唇側咳了聲,“前輩的事你這個後輩就不要管,去去、做你的事去吧!”
白木優生輕輕眨眼,乖乖應聲,“好、好的。”
宮侑維持姿勢、目送灰發少年離開更衣室,最後一抹發絲也消失門口,才猛地一口氣喘出。
“可惡,那家夥也在的話,阿治你該早點告訴我啊!!”
宮治:“……早點告訴你乾什麼。”
宮侑理直氣壯,“要是被看到那副狼狽的模樣不是很糟糕嗎!”
宮治忍了又忍,“難道你是什麼孔雀嗎?”
一對著人家就開屏、各種花裡胡哨的。
以宮侑的智商顯然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更深層次含義。
他盯著宮治、良久,語重心長道,
“阿治,不要動腦子,用腦過度你會發燒的。”
破案了。
這家夥是豬。
兩人一路拳打腳踢衝入一館,其他人已經開始準備訓練了。
進入球館,宮侑腦中又不可控地響起剛剛在更衣室聽到的話,他默默餘光掃過球館內任何有可能與‘幽靈’、‘影子’、‘燈’掛鉤的地方,時不時狗狗祟祟左看右看。
他的反常表現十分明顯,長眼睛的人就能看出來。
尾白阿蘭關心後輩,“怎麼了阿侑,今天一直在走神啊。”
宮侑逼近、竊竊私語神秘道,“阿蘭前輩,你知道那個那個嗎?”
尾白阿蘭微笑但不解,“那個那個是指?”
“就是一館的幽靈啊幽靈!!”
尾白阿蘭:“?”
宮侑將在更衣室聽到的對話一五一十全部倒出,不乏有湊熱鬨的人也紮堆過來聽。
赤木路成托著下巴,評析道,“我覺得是假的,先不說其他的,一館閉館後就沒人再能開燈了吧?而且校內還有保安巡邏,就算有什麼也會發通知,根本不可能啦。”
“——可是那個什麼秋田親眼看見了甚至還被嚇到沒來上課!”
大耳練撓了撓頭,“確定是親眼看見嗎?什麼飄在空中的影子還有奇怪的聲音,太像校園怪談了吧……”
“二館的那些人親口這麼說,絕對有問題!”
尾白阿蘭沉默了下,“雖然說是這麼說,不過……侑,你是不是表現得有點……嗯。”
他嘗試將某躲在背後嘰嘰咕咕的金毛狐狸拎出來,但試了試、慘遭抵觸,遺憾、隻得作罷。
“在說什麼?”
北的聲音從背後冒出,他披著外套,平靜望著紮堆在休息區的眾人。
宮侑當即嘰裡咕嚕又將剛剛自己說的話倒豆子般對著北說了一通。
北信介一開始隻是耐心在聽著,當聽到宮侑口中的‘飄在口中的影子’、‘奇怪的碰撞聲與腳步聲’與‘開到很晚的燈’後眉頭微微皺起,表情有了些變化。
宮侑見狀,當即更加確定。
“——果然,北前輩也覺得一定有問題、對吧!”
北側首,沒有正麵回答,隻向眾人道,“繼續訓練,今天結束後都早點回去。”
他說完後沒有過多停留,朝著二隊去了。
看模樣應該也是提醒二隊如此。
望著他的背影,其他人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按理說、以北信介的性格,對待這種一聽上去就無中生有、荒謬不堪的傳言逸聞絕對會理清講明,杜絕無意義的恐慌在部內蔓延。
宮侑敏銳發現了這一點。
“話說起來,一館的鑰匙好像是在信介手裡吧?”
“對、北隊每天最早來開門,鑰匙一般由他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