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白老夫人不過見過寥寥幾麵,卻這樣被她放在心上。
白老夫人看著遞到手裡的溫白開水,也很感動。
她年紀大了,不能喝茶水,安小姐隻見了她幾次,卻都記在了心裡。
白老夫人拉著安顏的手,遲遲不願意放開:“家裡有點事,我們這就要回京都去了,不過我聽小芍說,你過些日子也去京都出差?”
“嗯,是要去一趟。”
旁邊白芍一直在眨眼睛,安顏隻能忍笑點頭。
白芍沒跟白老夫人說安顏就是白家維密服裝秀邀請的評委rose,就是準備到時候給白老夫人一個驚喜。
儘管這樣,白老夫人已經很高興了:“那真是太好了,你去了京都,可一定要去我們家玩。”
“好,老夫人不嫌打擾,我就一定去。”
“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
老夫人眼睛發亮,由衷歡喜。
臨走的時候,白老夫人握住安顏的手,一再叮囑她去了京都一定要去白家,這才心滿意足回到車上。
白雨齊瞧著老夫人眉宇間都是順暢和開心,原本想問的話默默吞了回去。
算了,隻要老夫人能開心,他可以收回之前說過的話。
白家人再次上路,朝著京都方向疾馳而去。
傅宅。
“啊——”
宅子深處的房間裡。
雙腿上傳來電鋸切割一般的劇痛,傅銘文抱著僵直的雙腿,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來,沙啞的喉嚨裡發出夜梟一樣嘶啞的悲痛聲。
淒厲的聲音驚動了護工,護工連忙衝了進來。
“老爺!”
“滾出去!全都給我滾!”
年邁的老人在床上翻滾著,隨手撈起床頭的台燈砸了過去,護工的額頭霎時綻開一朵血色的花。
後麵聞聲而來的傭人見狀,又著急忙慌地退了出去。
房間裡的嘶吼還在繼續,聽得他們毛骨悚然。
被砸到額頭的護工顧不上處理頭上的傷口,顫抖著打電話給傅京博。
“少爺,老爺的腿疾犯了,不讓我們任何人靠近!”
“好,我馬上回來。”電話那邊,傅京博立刻應聲。
半個小時不到,傅京博的車子開進了傅宅。
護工如蒙大赦一樣迎上去:“少爺。”
“辛苦你了,先去處理傷口,這裡交給我。”
傅京博一眼看到了護工滿頭滿臉的血,朝他點點頭,大步走進房間。
護工這才後知後覺感覺到痛,連忙下去處理傷口,心裡對傅京博感激萬分。
幸好這個家裡還有少爺在,不然他們的日子可怎麼過!
傅京博一推開門,一個花瓶迎麵砸了過來。
傅京博早已習慣,腦袋略微偏了偏,花瓶哐當一聲砸在牆上,碎片濺落一地。
“滾出去!”
昏暗中,傅銘文發出野獸一般狂躁的咆哮。
傅京博走了過去,撿起地上的薄毯,蓋在父親腿上,無視他猙獰的神情,鎮定自若在床邊坐下,不輕不重地按揉著毯子下僵硬萎縮如枯枝一樣的雙腿。
傅銘文的嘶吼聲終於停歇片刻,隨之而來的卻是狂風暴雨一般的一頓臭罵:“我叫你滾出去你聽不見?”
“你現在翅膀硬了,敢不聽我的話……那個女人那邊,你準備拖到什麼時候!”
傅京博手上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