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當時隻是有人那麼說,傅銘文從來都沒有公開過女方的身份,好像很隱秘的樣子,生怕被人知道。”
怕被人知道,這一點安顏倒是能想得通。
傅銘文那麼大年紀還想娶年輕的女孩子為妻,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女方能夠讓自己的女兒嫁給傅銘文這種變態,必定也是賣女求榮,肯定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在安顏的沉默中,秦殊有些不安地開口:“安總,您跟我打聽傅銘文,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隻是我之前和傅家人有過來往,偶爾聽說傅銘文這個人有問題,隨口問問罷了。”
安顏朝著秦殊安撫笑笑。
秦殊點點頭,沒有再多想,起身出去了。
辦公室裡再次恢複寂靜。
但是秦殊說的那些話卻在安顏腦海裡不斷盤旋,最終繞成一個越來越讓她無法接受的巧合——
七年前,安邦國曾經逼著她嫁給一個老頭子,所以她才會負氣出走,和戰墨辰有了那陰差陽錯的一夜。
當時,安邦國到底是想把她嫁給誰?
帝都西郊監獄。
放風時間到了,犯人們排成一條條長隊,在寬闊的場地上依著次序轉圈。
大多數人表情麻木,步履僵硬。
失去自由的痛苦讓他們終於開始懺悔自己的過去,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安邦國也在其中,並且因為走得太慢,被後麵的人踩了好幾腳。
“快點!磨磨蹭蹭的,還以為你是從前的安總呢!”
身後的人以前認識安邦國,沒進來的時候也曾對安邦國畢恭畢敬,一口一個安總。
現在大家都在監獄裡待著,他仗著年輕力壯,沒少欺負安邦國。
安邦國氣不過,卻也沒辦法,隻能默默忍受著腳後跟的疼痛,機械地朝前走。
就在這時,工作人員忽然跑進來喊人。
“安邦國,有人探視!”
簡短的一句話,眾人紛紛朝著安邦國投來羨慕的目光。
安邦國也驚呆了,隨即激動不已。
會是誰來探視他?
整個帝都,還記得他的人,除了女兒安顏,應該隻有白雨欣了吧?
安邦國拖著僵硬的雙腿,飛快地跟著工作人員趕往會見室。
會見室的玻璃窗外,安顏靜靜坐在那裡。
看到安邦國進來的那一瞬,安顏幾乎不敢認。
眼前這個頭發接近雪白,步履蹣跚的人,真的是那個意氣風發,粗暴刻薄的安邦國?
前後不過半年多,他居然老了這麼多。
安邦國抬頭望過去,對上了安顏詫異的目光。
他心中泛起苦澀,卻又很快低下頭去,有種無地自容的愧悔。
安邦國克製著自己的激動,走過去在安顏對麵坐了下來。
安顏望著他,除了最初的詫異,再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安邦國心裡一陣心酸掠過,卻又知道,這怪不了安顏。
曾經他為了葉翠婉和安爭鳴,還有安琪,把自己的親生女兒當成草一樣踐踏。
可現在唯一能來這裡看他的,也隻剩下這個女兒。
兩人沉默相對許久,最後還是安邦國鼓起勇氣開口。
“小顏,你,你最近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