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卜頭皮一麻,渾身僵硬地轉過頭去。
沙發上的杜蕾莎並沒有睜開眼睛,隻是翻了個身,似乎在做夢。
眼睛緊緊地闔著,嘴裡嘀嘀咕咕地念叨著,讓他不要走。
白崇卜試著掙紮了一下,沒掙開,手臂反倒被杜蕾莎扯得更緊了。
這……
白崇卜抹了把額頭上嚇出來的冷汗,悄悄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女孩纖細白嫩的手指緊緊攥著他的手臂,手心裡溫熱的觸感隨著手臂上的肌膚蔓延至全身。
這種感覺……
白崇卜就這麼靜靜地靠在沙發上,慢慢闔上了眼睛。
至於什麼時候睡著的,他也不太記得了。
隻知道早上被杜蕾莎叫醒的時候,他的脖子像是要斷了一樣。
“嗨,早上好,我們走吧。”
藍眸瀲灩的女孩子俯身在他身前,笑眯眯地看著他。
白崇卜微微一動,一股酸痛從後脖頸傳過來,疼得他差點罵人。
他轉了轉僵硬的脖子,回頭看了一眼跟他身材完全不符的沙發靠背。
開了幾萬塊錢一晚的總統套房,結果兩個人在沙發上過了一夜,這說出去誰敢信?
白崇卜揉了揉後頸,把杜蕾莎推開:“你讓我緩緩。”
“哼,就知道你想耍花招!”
杜蕾莎瞥了一眼白崇卜胳膊上被自己攥出來的一片通紅,白嫩的臉頰上不自覺浮出兩片紅暈。
嘴上說趕她走,晚上卻偷偷跑來把自己的手臂放進她手裡,口是心非的男人!
白崇卜不知道杜蕾莎心裡在想什麼,如果知道的話,他一定會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不過幸好他不知道,緩過後腦勺那股眩暈感之後,他起身走人。
身高腿長的男人大步流星走向門口,對著小跑著跟上來的杜蕾莎,他隻冷冷拋下兩個字:“跟上!”
杜蕾莎很不忿他的態度,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華國諺語,她懂。
……
一個小時以後,杜蕾莎挽著白崇卜的手臂,走進了白氏集團海城分部大樓。
“白總早。”
“早。”
遇到的高管和職員都恭敬地跟白崇卜打招呼,眼神無一例外全都落在杜蕾莎身上,帶著滿滿的好奇和驚疑不定。
小白總成為海城鑽石王老五的時間也不短了,從來沒見過他跟哪個女人這麼親近。
現在這是鐵樹開花了嗎?
而且一開花還開了一朵外國花,老白總和老夫人知道嗎?
好事者猜疑紛紛,而有眼力見的人已經轉身偷偷去打電話了,比如白崇卜的秘書。
秘書一眼看見自家老板手臂上挎著一個女人,嚇了一大跳,第一反應就是給白老夫人打電話,想給老夫人一個驚喜。
“老夫人,小白總帶著一個女人來公司了,看樣子很親近!”
“帶女人去公司了?”白老夫人吃了一驚,難以置信。
昨晚她才給大孫子安排相親,今天大孫子就帶女人去了公司?
不過今天帶的女人,應該和昨晚相親的佘悅兒不是同一個人吧?
白老夫人驚大過於喜,盤算片刻之後,又打給了白雨欣。
“聽說崇卜帶了個女人去公司,走,你陪我去看看!”
“好,我這就來!”好奇之下,白雨欣一口答應。
她也真的很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入了侄子白崇卜的眼。
兩人各自從白公館和戰家老宅出發,會合之後,帶著人浩浩蕩蕩直奔公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