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的套路,在場的詛咒師們一清二楚。
風間老爺子身上確實有咒靈,但普通人是看不見咒靈的,為了能讓雇主相信他們,他們通常會采取一點彆的方法。
——把問題擴大。
將如今的情況通過彆的方法展現出來,這就是詛咒師常用糊弄人的手法。
不過不同階級的詛咒師,糊弄手法各有不同。
剛入行的詛咒師隻會誇大其詞,將問題說得非常嚴重,有的口才好的確實能糊弄到雇主,但也有的隻能讓雇主半信半疑。
成熟的詛咒師,都會借鑒一點特殊的辦法。
簡而言之就是用自己的能力製造出一些咒靈存在的假象,讓假的變成真的。
這樣一來,雇主見到驚奇的景象,馬上信以為真。
不過,詛咒師在做這件事情上都沒有夏油傑擅長,隻因夏油傑有先天糊弄優勢。
是的沒錯,那個先天優勢就是他的術式,咒靈操術。
此時在所有詛咒師的眼裡,風間老爺子房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咒靈。
它們有的在吹風,有的抓著窗簾在瘋狂擺動,有的在雇主頭上吹冷氣,勢必要讓雇主感受氣溫突然降下來。
詛咒師們:……倒也不必讓他們也被吹風吧?
這個舉動他們怎麼有點眼熟?仿佛像是被它們狠狠揍過一樣,身上還能感覺到疼痛。
偏偏這些話他們還不能把真相說出口。
因為大家都是這麼做的,能讓雇主信任是夏油傑的本事,如果把這個套路拆穿了,他們以後還怎麼做生意?
放任夏油傑這麼做的結果就是,風間仁立馬對夏油傑刮目相看,風間良臉色跟著一變。
吹了半天風,夏油傑覺得氣氛已經烘托得差不多了,才招招手把咒靈都收了起來。
等陣仗消失得差不多了,夏油傑假裝擦了擦汗,回到風間仁身邊。
“風間先生,看來風間老爺子身上的咒靈有點厲害,簡單的法術驅散還不夠,必須布置驅散儀式才行,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風間仁看來真被夏油傑糊弄住了,他看了風間良一眼,看他難得沒有出聲反對,心下一喜。
“大哥,你也帶了這麼多大師,你覺得呢?”
風間良看上去也被剛才發生的事情震驚到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小弟你決定就好。”
風間良突然一下子心情不太好,揉了揉眉心說:“小弟,父親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下樓坐一會。”
也不管他帶來的那麼一大群人,自行下了樓。
風間仁立馬覺得,能讓風間良變成這樣絕對是夏油傑的功勞。
他立馬高興地對夏油傑說:“咳!就按照你說的做。”
夏油傑笑眯眯:“那我就去準備驅散儀式的東西了。”
風間仁被笑臉擊中,立馬紅了臉,還猶豫地拍了拍夏油傑的肩膀:“做得好!之後給你加錢!”
夏油傑又看了看身邊神色不明的詛咒師們,對風間仁說:“風間先生,我一個人準備可能需要一點時間,不如請這位大師幫忙?”
風間仁自然是隨他,揮揮手道:“都由你做主!”
夏油傑朝著拉魯招了招手。
“不知道大師叫什麼名字?叫我神戶就好。”
拉魯立刻心領神會:“神戶醬,我叫拉魯。”
夏油傑朝身邊人點了點頭,帶著拉魯走下樓,囑咐傭人去準備驅靈需要的材料,兩個人就這麼順理成章站在彆墅前的草地聊起來。
見周圍沒人偷聽,拉魯立即開口:“小傑醬,果然是你。”
夏油傑沒想到會這麼巧,他剛想著還是彆去見他的家人們,沒想到在這裡就遇上了。
來之前也不知道會有這麼多咒術師,早知道他也不會來了。
不過當著拉魯的麵,夏油傑當然不會說這話。
“是啊,沒想到這麼巧。”夏油傑拉下了遮掩麵容的口罩,笑得很開心。
能再次見到他的家人,看見家人在自己死後還活得好好的,他已經很開心了。
見到熟悉的臉,拉魯忍不住上前抱住了夏油傑。
這突兀的舉動讓夏油傑愣了愣,不過他還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以示安慰。
拉魯將夏油傑放開,深呼吸一口氣,緩解自己激動的心情。
“不知道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還活著,但小傑醬能回來實在太好了!”
“不、其實……”
夏油傑不好意思打斷拉魯的期盼,因為他確實已經死了,沒有半點悔恨地死在了摯友手裡。
重新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隻是因為世界意識需要他來拯救世界。
不過要這麼解釋清楚的話,家人們就會知道他複活了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就根本沒打算找回他的家人。
這會讓他的家人怎麼想?
夏油傑恨不得自己變成鴕鳥,這樣就可以把頭埋在沙子裡,這樣就不會麵對各種各樣的問題了。
可問題就擺在眼前,不得不解決。
“拉魯,事情解釋起來比較複雜,沒有告訴你們是我的問題,但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拉魯叉腰溫柔笑:“小傑醬,你這句話就說錯了,你有什麼事情是我們不支持的?”
夏油傑話止在了嘴邊,心中湧上無儘來自家人給予的溫暖,一時覺得他考慮的那些問題毫無意義。
“事情是這樣的……”
“不過要不是我發現了小傑醬的蹤跡,也不知道要被瞞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