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鳳宣一怔,有些受傷的看著錦晏,“本王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哪怕是皇兄和母後。”
錦晏不說話,就靜靜地看著他。
兩人對視片刻後,司鳳宣傾頹的泄了口氣,那表情無辜又受傷,看的錦晏都有些心疼了。
正在她懷疑自己的話是不是說的是不是太重了些時,司鳳宣妥協了,“本王會回京。”
溫錦暘要入朝為官,溫家人也不可能舊居寧縣那麼一個小地方,他們遲早會進京。
隻是他根本不願意跟錦晏分開。
錦晏的心疼瞬間煙消雲散。
她心想果然苦肉計十分管用,怪不得這人一直那麼喜歡用苦肉計。
司鳳宣不知道錦晏所想,還叮囑他,“二月的春闈,你哥哥一定會參加,屆時本王在京中等你。”
說完他伸出了小拇指。
錦晏嫌棄的看向他,“你幼不幼稚”
司鳳宣理直氣壯,幼稚又如何,他就喜歡這樣。
錦晏無奈,隻好伸出小拇指與他的手指勾了一下,輕聲說:“一言為定。”
……
同一時間,錦晏一家人啟程回家,而司鳳宣則踏上了入京的路途。
回到縣裡,縣衙第一時間就為溫錦暘這個解元和其他舉子表示了慶賀。
溫家村也派了人特意為溫錦暘送上了賀禮,並詢問給溫錦暘立碑的事。
村裡八百年才出了一個舉人老爺,這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必須要以最隆重最高的儀式對待。
但溫錦暘並不想太過招搖,且他還要參加來年二月的春闈,真要立碑,也得等他高中狀元之後。
裡正和族長都覺得有道理,便又去問溫瀾的意見。
見父子倆意見統一,他們就回了溫家村。
儘管這次沒有立碑,可村裡人還是高高興興慶賀了好幾天。
這當然不包括溫家大房。
溫母摔倒後就中風了,之後就癱在床上動彈不得,吃喝拉撒全部都要人伺候。
溫父比她的情況好了很多,但相較之前,身子骨卻差了不少。
他便每日取田裡開荒乾活,回到家中後就伺候溫母。
楊氏整日瘋瘋癲癲。
小楊氏因兒子不能科考一事天天跟溫子墨鬨,怨恨溫子墨不聽她的話,如果能早點分出去過,他們的處境也不至於變得如此艱難,她的兒子說不得能有一線生機。
溫子墨耳邊一天到晚都是嘲諷聲咒罵聲,他像是個行屍走肉一樣,機械的做著一切他從前沒做過的事,拚儘了全力操持著這個已經四分五裂的家。
楊氏恨,小楊氏也恨。
他這個當兒子的,難道就不恨嗎
若是不恨,在父親被流放的時候他就會準備些衣物乾糧帶去縣裡,給父親送彆。
可他什麼也沒做。
他如何能不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