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嶽氣得直接黑了臉,他想罵兩句,可周圍到處都是人,有人已經認出了厲敬。
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隻能先回了車裡。
“那麼長的傷口,不打麻藥就縫針,你倒是忍得住!”淩嶽說。
厲敬:“還好,沒那麼疼。”
淩嶽光是看著那個傷口都覺得渾身毛森森的。
他故意說:“是,沒那麼疼,但給你縫針的醫生護士嚇壞了吧他們經驗少,估計都沒見過你這種狠人。”
厲敬:“正好,給他們長了一點見識。”
淩嶽:“我……”
他氣不打一處來,可也清楚自己說再多都是白說。
厲敬是孤兒,沒有父母照顧保護,因為性格太冷漠太獨的緣故,在孤兒院裡也受喜歡。
他早熟又沉穩,很小年紀就知道該怎麼養活自己,最底層的生活他也都經曆過,他的身手就是跟混混們搏鬥的時候一拳一腳打出來的。
但在練好身手之前,他也同樣挨了無數的拳頭,嘗過刀割皮肉傷口撒鹽的痛。
長大後有了賺錢能力的他,不再需要為了一口吃的就跟混混打架,不用刀口舔血,也不用再與厭惡的人虛與委蛇,可他骨子裡的傲氣從未變過。
多說無益,淩嶽乾脆撇過頭不去看厲敬的手臂,轉而說起錦晏,“你手臂這樣子,在拆線之前都不能輕舉妄動,傷口也不能沾水,小錦晏要是看到那條猙獰的疤痕,也會害怕吧而且過兩天還要錄節目,你怎麼打算的”
提到女兒,厲敬臉色柔和了幾分,但也有些歉意,“這兩天,隻能先麻煩伯父伯母了。”
“你跟我說什麼麻煩,你知道我爸媽恨不得小錦晏是他們親孫女,能天天圍繞在他們身邊才好呢。”淩嶽說。
頓了一下,他又說:“你受傷的事,大家都能幫你隱瞞,可小錦晏那麼聰明,我們瞞不住的。”
以前厲哥要是去國外參加什麼會議,不論他的形成多緊湊,不論他自己幾天沒合眼,他都會最短的時間內趕回家裡。
從小錦晏出生到現在,這樣的習慣一直沒變過。
現在停職了,不用為工作忙碌了,他反而沒時間回家看女兒了,誰都會覺得不合理。
厲敬忽然歎了口氣。
他看著自己的手臂說:“先瞞兩天吧,等傷口長得好一些,我再告訴她。”
“那現在去哪”淩嶽問。
厲敬:“回你家吧。”
快到淩家的時候,厲敬換上了車裡備用的襯衫和外套擋住了紗布。
他買衣服很多都是同款式買幾套,換著穿輕易也看不出不同。
下了車,淩嶽說:“我給我媽說了,讓保姆做一些清淡的菜,一會兒你自己小心些,彆碰到傷口了,至於抱女兒,你更是想都彆想。”
要是厲哥能一直傷著就好了。
雖然這麼想有些不道德,可厲哥要是沒受傷,那也輪不到他抱小錦晏。
厲敬:“……”
他們一到門口,就聽到裡麵傳出柔軟清潤的朗讀聲。
淩父淩母在教錦晏朗讀技巧。
他們進去瞬間,錦晏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然後喊著爸爸飛快跑向厲敬。
厲敬習慣性地要張開懷抱,卻牽動了手臂上的傷口,疼痛襲來,堅韌如他,也不適地擰起了眉。
淩嶽在看了他一眼後便上前擋住了他,而後搶先將錦晏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