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頭注意力還在錦晏身上,他用乾淨的毛巾給錦晏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同時說:“真的。”
喻清棠:“她道歉了”
何老頭一頓,卻又像是看開了一樣說:“她還願意認我這個爸爸,就足夠了。”
聽到這些,喻清棠倒也沒再繼續追問。
他並不滿意何曉的態度,但一個那麼固執己見的人態度開始有了改變,願意正視過去,那一切就會向好的方向發展。
這是一個好的開頭。
何老頭又解釋了兩句,錦晏才知道何曉做出了妥協。
願意認老頭這個父親,願意叫一聲爸,站在何曉的角度上,確實是很大的讓步了。
可錦晏還是不高興。
之後的飯桌上,錦晏第一次見到了何曉。
看到錦晏的瞬間,何曉眼底明顯有驚豔閃過,之後那種初見美好事物的驚豔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東西。
說不上是心虛還是愧疚,反正當錦晏正視她的時候,她都巧妙地避開了錦晏的眼神。
一大桌子人坐在一起,用著同樣花色的碗和同樣材質的筷子,吃著同一個桌上的菜,卻生疏的像是陌生人。
這頓晚飯吃的並不是很舒服,但錦晏卻吃得很飽,她吃下的許多東西都是來自喻清棠的投喂。
晚飯之後,喻清棠主動包攬了洗碗的工程,喻盛想要幫忙,他就說:“哥,我們去找老頭時,寶寶哭了。”
喻盛一頓,他自己的女兒他最是清楚,隻看一眼眼睛他就知道寶寶哭過。
“老頭在院子裡用冷水洗頭,我們擔心壞了,我去拿毛巾,出去發現寶寶抱著老頭的腿在哭,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但她可太委屈了。”喻清棠說。
喻盛眉眼低垂,優越的長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跟我告狀呢”
喻清棠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沒有,我就是心疼寶寶,除了你上次動手術住院,我都沒見她那麼哭過,那麼委屈,哭得我心都要裂開了。”
話音剛落地,喻盛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天晚上沒人再出去遛彎。
喻盛先去了老頭那邊,老頭正要給自己刮胡子。
“你怎麼過來了”老頭示意他回去,“沒看到乖寶哭過了,去哄哄孩子。”
“阿榆哄著呢,我一會兒過去。”喻盛接過老式的刮胡刀,讓老頭坐椅子上,然後熟練地給老頭刮起了胡茬。
老頭突然回憶起了往事,“我剛把你抱回家時,你還沒我們乖寶小時候大呢,一轉眼,你就長得比我還高,比我更有擔當了。”
喻盛:“長得再高,再有擔當,也需要您七十多年的經驗。”
從小到大,他學到的很多東西,都是老頭教給他的,但老頭很多時候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他經常否定自己。
院裡,何曉和謝征靜靜地站了一分多鐘,看到窗戶裡高大的人影放下了手裡的刮胡刀,聽見對方要出來倒水,兩人才連忙離去。
喻盛換了一盆乾淨的水,等老頭洗乾淨後才說:“何曉姐剛才來過,她心裡記掛著您呢。”
但現在他要回去哄他的女兒了。
他的寶貝女兒,天真善良玲瓏心。
心軟成那樣,以後可怎麼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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