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外頭傳來一道清潤的聲音,“晏兒,你看誰來了……”
是蕭去疾。
帝後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在北地,而太子和皇後要監國輔政走不開,便隻能讓蕭去疾一同去往北地,明麵上好像是當兄長的照顧年幼的妹妹,可實際上,平日裡卻是當妹妹的一直在照顧監督哥哥。
蕭去疾話音未落,便看到了分彆逾月的阿父和幼弟,他麵露欣喜,“拜見阿父。”又看向蕭錦安,“安,你是同阿父一起回來的嗎?”
蕭錦安:“……”
怎麼不問問阿父是怎麼來的?
難道就因為阿父是一國之主,是軍中的最高統帥,而他隻是個小秦王小將軍,看著好欺負嗎?
蕭去疾之後,又一道溫雅的聲音響起,“拜見舅父,見過小秦王。”
鐘行的身影緩緩出現,行禮過後,兩人便一同上前,蕭去疾熟練地抬起錦晏的手腕給她把脈,鐘行則麵露心疼,“看這小臉,都瘦了一圈。”
心疼歸心疼,他卻沒說什麼不如趕緊回長安去之類的話,他知道錦晏不會想在此刻離開北地。
他從長安來,便同錦晏他們說了許多長安發生的事情,錦晏聽得出神,一旁卻有人不樂意了,一聲冷哼,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在場的幾人都聽清楚,卻心領神會。
鐘行話鋒一轉,輕笑道:“這些事一時半會說不完,反正我要在北地留一些時日,你先好好養身體,等你好了,我再慢慢講給你聽。”
再說下去,舅父該對他起殺心了。
殺心?
鐘行哪裡知道,在他盯著錦晏講故事的那些時候,蕭羈不知道多少次將手按在了腰間,他該慶幸懸在那裡的寶劍在進門前就被蕭羈交給了親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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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都出去,彆打擾晏兒休息。”
蕭羈發話,不容置疑,三兄弟隻能老老實實往外走,彼此間卻一直沒斷了眼神交流。
舅父怎麼變得如此霸道了?
阿父向來如此。
向來如此便對嗎?
三人眼神交彙,又飛快地移開。
這一刻,三人心裡卻冒出了同樣一個念頭——又想造反了!
待那三人離開,殿裡徹底安靜下來後,蕭羈忍不住笑罵了一句,“小兔崽子,敢造老子的反!”
一點兒秘密都藏不住,心裡想什麼都寫在臉上,就這還想著造反呢,造個屁的反!
才說完,就聽到一聲很輕的笑,他低頭看去,對上了錦晏那張寫滿了促狹的笑臉,對著女兒,他語氣溫柔,“晏兒在笑什麼?”
“阿父,要是哥哥們真的聯合起來造反怎麼辦?”錦晏問。
這樣的對話,在前朝皇室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沒人敢在一個生性多疑的皇帝麵前說這樣的話,除非他九族都不想要了。
可這是蕭氏皇族。
女兒問了,蕭羈便認真地想了一想,“那就給他們一個機會。”
錦晏眼珠子轉了轉,狡黠的笑著,“然後呢?”
蕭羈抬眸,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讓他們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知道他們自己有幾斤幾兩,知道朕是他們永遠也不可能翻越的高山。”
“他們知道的。”
錦晏說。
蕭羈一怔,複又寵溺地看向錦晏,“但晏兒不一樣。”
錦晏歪了歪頭,“哪兒不一樣?”
蕭羈伸手用食指在她眉心點了一下,力道很輕,卻也讓錦晏才支起的半個腦袋重新回到了枕頭上。
錦晏來不及表達抗議,就聽他說:“晏兒要是造反,阿父就做晏兒的大將軍,率領這些個小兔崽子,將這天下九州都捧到晏兒的麵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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