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巷子很熱鬨。
裡麵很多民間作坊,算是生意較好的地方。有做蔗糖麥芽糖的,有做絲綢的,有做鋤頭,鍋等打鐵的,也有小菜場,人間煙火氣很濃烈。
秦天沒想到冰城還有這麼一塊小繁榮的民間之處。
之前胡恨水都沒提起過啊。
“秦老板?”
這時,一個聲音友好的喊了起來。
秦天回頭,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正在後麵。
“你是?”秦天很警覺,手放在了腰間,可能隨時拔槍。
但是很快,秦天便想了起來,問道:“你是胡永默?”
這胡永默和胡恨水是一個大家族的,見過幾次麵,但不算熟。
彆看胡永默是胡恨水家族的,但是他之前是完全跟著趙一雄混的,隻求富貴,不求家國。
所以秦天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
“對,秦老板還記得我呢,我在這邊開了一家作坊。”胡永默指了指前麵的門口說道。
“哦,做什麼的?”秦天詢問道。
“布料生意,從麻到布到染色到刺繡一條線。”胡永默很誠懇地說道。
“布料生意?”秦天一下子就好奇了起來。
“對。要不去看看?”胡永默提議道。
一聽是布料,還染色,秦天自然有興趣,估計這就是自己要找的地方,難道胡永默是軍統的人??
但秦天想想不對,如果胡永默是軍統的人,他應該知道自己和胡恨水的事,很多那可是抗日的事。
軍統自然也會查到,那還殺自己?
“行,去看看。”秦天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一隻手一直放在腰間的槍上,越是認識的熟人,越容易放鬆警惕。
很多暗殺都是死在熟人手上。
秦天眼觀四方,時刻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跟在胡永默的身後,秦天入了宅院。
宅院的院子裡全部堆滿了染缸,掛滿了布料,很多男女,年輕的,年長的都在這裡乾著活。
這些布料大部分都是用麻加工而成。
秦天細細看著這些人,心裡思索:軍統的人混在這裡麵?
顯然是不現實的。
要麼全部都是,要麼全部都不是。
“挺好的呀,生意如何?”秦天詢問道。
“這年頭,哪還有生意,也就做做中上等人的生意,底層的人,哪有錢買衣服啊。”胡永默如實說道。
“戰亂是這樣的。”秦天查看著四周,又問道:“這些工人都是你找來的?還是?”
“他們啊,大部分都是街坊鄰居,我也算是給他們口飯吃了,嗬嗬。”胡永默隨口說道。
確實是隻給他們一口飯吃。
“除了街坊鄰居,還有其他人嗎?有沒有非本地人?”秦天問道。
“沒有啊,都是找的自己人幫忙的,這年頭,隻能互相幫忙才能活下去,我是可以找外人的,但是這不是看大家都不容易嗎?我也不容易。這些布料啊,有些是給日本人的。他們日本人軍隊裡,挺缺布料的。”胡永默笑著說道。
戰亂時代,布料可是稀罕品。
那我軍東北大戰,哪怕是後麵的打漂亮國,都是沒有棉襖穿的,如今入冬,更是饑寒交迫。
這胡永默果然是和日本人做生意,當初跟著趙一雄就是如此。
秦天查看了一遍,把手收了回來,這些人不像是軍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