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玄瓔撫摸旗子,語氣遺憾:“方才我察覺你施展術法時,清濁之氣中已生出陰陽之力,潛力不可估量,若是能得這一縷天道意識……”
她故意頓了一下,眼角餘光留意對方的表情:“彆的不說,跟在你身邊的陰魂說不定可以死而複生。”
白雪行雙目微睜,即便明知道她在故意引誘自己,也無法克製,急忙追問:“當真?!”
師玄瓔不知道傀族秘法,自然也不知道白雪行與白霜行之間的關係,但方才對戰之時,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很擔心那個陰傀。
第一回合交手,他見勢不對,甚至都沒有再多試探便改變策略,後來發現雙刀拚不過斬龍首,為了保住那陰魂,即便仍有餘力也仍然選擇收手認輸。
刀修愛刀甚於性命,師玄瓔自問就算再喜歡斬龍首,也不會在戰鬥中時時刻刻關心它有沒有損毀。
所以,那個陰傀於白雪行而言必然有非同一般的意義。
“當然!”師玄瓔道。
白雪行激動得雙眼赤紅:“你要怎樣才肯把它給我。”
“加入我們刀宗吧。”師玄瓔笑道,“我看你使得是雙刀,又如此有才華,合該是我們刀宗的大長老。至於天通門和歸一樓的恩怨,跟我們沒關係。”
師玄瓔莫名其妙在這具軀殼裡醒過來之後,莫名其妙欠了一屁股債,每每盤點自己現在的負資產,最想念的人莫過於大長老。
“好!”加入刀宗,不僅送豪禮,還給“大長老”這般重要的身份,如此優厚的條件反而讓白雪行心裡沒底,但他實在扛不住這個誘惑,“隻要你所說是真,我便答應你!”
“我們刀修說話,向來丁是丁卯是卯,若有一個字假話,便叫我即刻身死道消。”師玄瓔的毒誓脫口而出,“待出去,你與我立過生死契,我便將這一縷天道意識送給你。”
那可是天道意識、規則之力啊!
她竟然真的肯輕易送人!
即便是立生死契,白雪行也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
“入我宗門,不僅有赤血旗,羲女之心,將來還會進入更多塵芥。”師玄瓔拍拍他的肩膀,“我們宗門各種神兵、心法,也是應有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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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都有,除了錢。
師玄瓔再心裡默默補充一句。
白雪行聽得那叫一個心潮澎湃,饒是知曉這些可能都是畫大餅,還是忍不住連連念了一串神佛才撫平情緒。
“嗦得我都想入刀宗了。”東方振天咂咂嘴。
師玄瓔豪爽道:“來吧,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我們刀宗不介意你兼任東極門少主。”
當然,若是將來她當上東極門門主,刀宗也不介意東極門加入。
東方振天搓搓手,興奮不已:“我肥去就問一哈我老漢兒。”
“老漢兒是誰?”江垂星不解道。
“我爹。”東方振天道。
……
幾人避開城樓上觀望的人群,回到縣衙。
師玄瓔把赤血旗收進自己的識海,準備打坐療傷時,又忽然睜開雙眼,自語道:“總覺得好像忘了什麼……”
算了,想不起來的事情肯定不重要。
她心安理得的閉上眼睛。
月明星稀,山間密林。
呂息奄奄一息地躺在草叢之中,拚命吸納稀薄的靈氣療傷。
他五感敏銳,聽見半山腰有幾十個腳步聲,心中一驚,當即艱難翻身,奮力爬向附近的灌木叢。
現在就算來一個普通人都有可能殺了他,更何況來人腳步輕盈如貓,顯然都是武修!
敵友莫辨,絕不能被發現!
他躺在灌木從裡,壓榨最後的玄力掐訣隱匿身形,看著密林之上月影朦朧,心中難過不已,他幾十年都未曾如此狼狽過了,成了大宗師後更是到哪裡都被奉為座上賓。
以往,他曾自得於自己的成就,也曾孤傲不可一世,然而今晚看過一場神仙打架後,突然覺得一切都沒有了意義。
他想家了,想院子後麵釣魚台上未收的魚竿,想家裡沒人喂的兔子……
越想越難受,呂息不禁老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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