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子上水滾沸,宴摧提起茶壺泡茶:“我布了聚靈陣療傷。”
肖紅帆坐到他對麵:“你還是不肯招認自己的身份。”
“本就沒有身份之人如何招認?”宴摧推了一盞茶到她麵前,“以我之力,雖不能抵擋千軍萬馬,但若想做點不利於將軍之事,還不需藏頭露尾。”
肖紅帆這些天也陸續收到臨溪縣探子傳來的消息,知道師玄瓔上任後一條條政令,也知道她打敗了徐國大宗師呂息。
這夥人若是要搗亂,確實不需要藏頭露尾。
肖紅帆沒有查到玄一的身份,卻查到了那個清虛道長是最近才從徐國而來!
這也是她一直懷疑這夥人有問題的原因之一。
“你們沒想不利於我。”肖紅帆打量他,“那就是所圖甚大。”
清除塵核執念,整個塵芥便都會消失,若這麼算來,那確實所圖甚大。
“是,我圖個太平盛世。”宴摧麵不改色,“將軍出生入死又是圖什麼?”
圖什麼?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肖家被時運推向頂峰,功高震主,被權勢裹挾,被帝王忌憚,連鳥儘弓藏都沒能混上便滿門忠烈,如今隻剩下肖紅帆一根獨苗,還生來便背著將星之名,她嘗試過選擇彆的路,然而最終還是披上了戰甲。
起初,肖紅帆不想再被旁人左右,想要自己掌握權利,但近來做了許多零零碎碎的夢,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其實並不喜歡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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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將軍,玄一想見見你。”
宴摧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肖紅帆知曉他手段神鬼莫測,並未追問他們為何能聯絡:“何時、何地?”
“此時,此地。”師玄瓔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在帳內。
宴摧微驚。
肖紅帆亦是渾身緊繃,旋即又緩緩放鬆:“玄宗師。”
師玄瓔所料不錯,肖紅帆一直在監視她,她在臨溪縣搞出的動靜,對方全都能第一時間知曉。
之前她與宴摧商議的時候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信息差。
宴摧身處軍營,消息必然不如肖紅帆靈通,他無法時時知曉一切,自然很難做出準確的判斷,所以她決定臨時改變計劃。
擁有大宗師之上的實力,卻沒有直接扛著赤血旗闖入將軍營帳,還真就如她自己之前所說那般,算是有禮貌了。
師玄瓔也不多廢話,張開手,手心出現一麵殘破的旗幟。
肖紅帆目光觸及那片血色,腦中“嗡”地一聲,死死盯著赤血旗,無數慘烈記憶翻滾,最後定格在一幕:夕陽如血,將成百上千座墓碑映照成一片血紅,她孤身半跪在地上,殘破軍旗倒在腳邊,一把劍從她腹部穿過,鮮血蜿蜒,將旗幟浸成殷紅。
師玄瓔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肖將軍可認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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