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紅帆確實想過這個問題,雖然她起初是抱著掌權之心披上戰甲,但她又打心底厭惡瞿帝肆意發動戰爭,罔顧百姓生死。
肖家祖上在西北邊陲,常年遭受戰亂之苦,他們最初投身行伍僅僅是為了保衛家園,後來即便開始東征西戰、開疆拓土,卻也將“保家衛國”寫進家訓,一刻不敢忘。
肖家在西北以樹立如此威望,亦正是因為真心替百姓著想。
“我在臨溪縣囤積糧食,目前已足夠二十萬大軍吃一個月,再過一兩個月便會秋收,還能收到更多。”師玄瓔道。
肖紅帆微驚:“你從何處收購的糧食?!”
若是有錢就能買到糧,她根本不會這般愁。
師玄瓔毫不隱瞞:“大頭都是來自徐國。”
兩軍對壘,前線拚得你死我活,她從敵國買糧?
這不僅要擺平許多關卡困難,還要防止對方在糧食上做手腳,即使有門路也需要極大的魄力。
“我會檢查每一粒糧食,就看肖將軍敢不敢信我了。”師玄瓔把問題又拋給肖紅帆,而後又道,“我讓藥師培育新的糧種,開春便能試種,若能成,明年推廣開,西南地區的糧食產量能翻一番。西南軍更不需擔憂糧草。”
肖紅帆緊緊盯著她:“你想要什麼?”
做這麼多事情,總不能完全不求回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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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什麼,取決於肖將軍你想要什麼。”師玄瓔指著自己的心口,“你明白自己心中想要什麼嗎?”
肖紅帆沒有從她的臉上看見一絲異常,心中不由越發疑惑。
“肖將軍可以慢慢想,我不急。”師玄瓔既然決定坦誠,便道,“我要為從雁南療傷,明日回臨溪縣,將軍可隨時給我去信。”
肖紅帆點頭,起身離開,默認同意師玄瓔留下。
宴摧看著晃動的帳簾:“玄宗師?”
“咳。是我忘記跟你說了。前些天呂息上門挑戰,我便假借與他決鬥之機捕捉塵核。”師玄瓔有點尷尬,手指比劃了一下,“動靜鬨的有那麼一點點大。”
一點點?
宴摧回過頭,再不信她的鬼話,沒好氣道:“靈氣!我要療傷。”
師玄瓔自知理虧,隻得盤膝坐下,繼續運轉巽身訣。
入夜。
瞿國都城不知有多少人盯著星鬥。
城郊幾名觀星師立於高台八個方位觀星測算,中央亭子四周掛了紗幔,其中躺著一個男人,塌邊跪坐兩名美人,柔荑輕輕替他捏著肩膀和小腿。
“七星!七星!”正前方一名觀星師突然激動地聲音發顫,“七星全部顯現了!”
瞿山猛然從軟榻上坐起,一腳踢開正在捏腳的美人,拖著病體連滾帶爬地衝到亭子護欄邊,抬頭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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