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他再動手便有八九成把握了!
第二日,子時,西北城郊。
漆黑夜色之中,清脆的馬蹄聲破開寂靜。
一個黑影從一側林中躥出,起落之間落到小道上。
師玄瓔目力不受外界影響,看清那正是先前傳信的女將。
她換了一身夜行衣,頭發卻不再是簡單的發髻,而是垂下來編成許多發辮,辮子之間還摻雜了各色彩帶,看起來有些異域風情。
“主人!”
來人勒馬:“娜塔!”
娜塔仰望著馬背上瘦削虛弱的青年:“主人受苦了,是娜塔無用,這麼久才找到機會才把您救出來。”
“不說這些,先離開這裡。”青年衝她伸手。
阿古娜塔眼中溢出笑意,反握住青年的手,翻身上馬。
宴摧道:“這是瞿帝第二子,瞿少沿,曾被封相王。據說他的生母是某個小部落的聖女。”
當年瞿帝和太子皆死,瞿國大勢已去,相王帶領禁軍死守瞿都孤軍奮戰足足半年,最後在赤血軍攻破城門之時被肖紅帆活捉。
彼時小陳國複國軍的首領還是陳攸,他從一開始定下“仁愛”的基調,又認為相王悍勇,直接砍頭過於浪費,想將他收服,因此隻下令將其圈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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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位頗有手段有胸襟的準君王,在入城的前一天晚上猝死。
陳攸,甚至瞿帝和瞿國太子,死的時機都如此“恰到好處”,絕非巧合。
宴摧懷疑這一切都是劉恕己所為。
師玄瓔“嘖”了一聲,她猜到了結果,又沒完全猜到。
娜塔真正的主人,竟然也不是劉恕己。
星錘平野。
那兩人騎馬至天際,突然被一支羽箭悄無聲息穿透,化為塵煙消散。
漫天繁星如雨般墜落,沒入地麵,化作一棵棵參天水杉拔地而起,轉眼間,眼前變成一片茂密的水杉林。
秋意染紅葉片,地麵清淺水麵倒映清晰,黑褐色的樹乾一麵筆直入雲霄,另一麵在水中猶如直穿地心。
入目所及,每一棵樹上都綁著一具屍體。
它們皆身著鎧甲,被一種畫滿朱砂的黃布包裹住頭顱,用一根紅繩勒住脖頸綁在樹乾上,距離地麵約莫有一丈高。
在樹林最中央的四具屍體,兩男兩女,其中兩名少年,一名少女,另外一具女屍則明顯成熟許多。
師玄瓔飄過去,繞著三名少年少女轉了一圈,嘗試除去包裹頭顱的符,發現沒有任何效果,便知曉自己無法乾擾夢境:“這是七星中僅存的四人吧。”
“不是還有個瞿山?”宴摧道。
師玄瓔輕哼一聲:“一心求活,卻偏偏選了一條死路。這玄星,的確很玄。”
對於瞿山而言,本來並非是必死的結局。
他與劉恕己都得了一個“死於將星之手”的卦象,但二人處境並不相同,他是七星之一,若是投靠肖紅帆,隻要將來不犯下什麼人神共憤的罪,未必不能改變結局。
林外馬蹄聲由遠及近。
師玄瓔看過去,隻見肖紅帆渾身是血,手中抓著兩個用白布包裹的人頭跌下馬,踉蹌著趟水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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