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發怒,不笑,也極少表現出喜惡,飄渺冷冽猶如劍宗主峰上三百年化不開的雪,大家皆以為他在修無情道,突然情緒飽滿地來了這麼一句,簡直令人震驚。
宴摧頂著一張冷若冰霜的俊顏,毫無自知之明地問:“我看起來像是會修無情道的人?”
眾人:不像嗎?
作為在場除本人之外唯一知情者,白雪行開口解惑:“天生劍心劍骨之道體,天生之心最近大道,無需刻意去修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道。”
無情劍道是上不得台麵的小道,那他們的道呢?
突然上不得台麵的眾人:……
“不得了!”東方振天小聲嘀咕,“道長瘋起來連自己都罵。”
“既然大家都閒得很,那就先分配一下接下來的活兒吧!”師玄瓔為免等會又吵起來,果斷叉開話題。
她把計劃好的事情挨個交代完,直接將人攆出去,說是要閉關幾日。
東方振天、江垂星和白雪行連夜去臨溪縣招兵買馬、培育糧種、修築城牆,莊期期仍留負責生意。
為了左右塵芥的走向,即使過多羈絆會使外來者被塵芥同化,他們也不得不去做,隻是此去將會把具體事務分派給塵芥中的人,儘量減弱同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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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在塵芥被破除的時候,他們被同化程度不過半便不會有生命危險。
至於宴摧,則被師玄瓔分派去瞿國西北查探肖家軍的處境。
“我要跟你一起去!”管驤死死拽著宴摧的袖子,生怕他跑了。
宴摧垂眸看著這個滿臉倔強的小孩,腦海中想起師玄瓔方才說過的話:你去西北吧,把管驤留下,我怕你陷得太深。
他們幾個人在塵芥裡皆無牽絆,或者說,那些牽絆可有可無,譬如莊期期這個身份“薑姬”也有個兒子,但她可以完全不用理會,任由陳瑄自生自滅,但宴摧不能,因為管驤是七星之一。
更麻煩的是,管驤對母親格外依賴,即使知道從雁南已經換了魂,亦執著地粘著他。
“風餐露宿,要吃苦,也要去?”宴摧道。
管驤堅定道:“要去!”
“那走吧!”宴摧一把撈起他,將人攜在腋下,催動靈氣離開桃縣。
屋內,以神識目睹一切的師玄瓔緩緩睜開眼。
可能是物極必反,劍宗約束劍子不可冒險,反倒激出了他的反骨。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宴摧沒有爆發,選擇壓抑自己的反骨,恐已生出心魔。
想到宴摧之前的人生,師玄瓔不由生出一個不太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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