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官人把自己關在書房裡鑽牛角尖,他從未遇到過此等情況,仿佛某一個名字就在嘴邊,偏偏越用力去想越想不起來!越想不起來,越忍不住想。
“難道是易容?”他捂住腦袋,痛苦呻吟。
……
縣衙書房。
“現在兩縣皆知曉大人的功勞。”曹縣丞笑道,“都說要連大人一起供奉呢!”
“大可不必!”師玄瓔果斷拒絕,“過猶不及,儘力勸阻。”
關於祖傳寶物的傳言,自然是她故意讓手下人放出去的,曹縣丞等人不疑有他,隻以為她散播消息是為了收攬人心。
師玄瓔道:“沒彆的事就先去忙吧。”
“是,下官告退。”
曹縣丞方離開,白雪行便立刻抓住時機發問:“我有些困惑。”
“哦?”師玄瓔看了一眼麵前空空的茶杯。
白雪行無奈上前斟茶。
待接過對方雙手奉上的茶盞,師玄瓔啜了幾口才笑吟吟道:“替大長老解惑,我義不容辭。”
什麼義不容辭還要人恭敬伺候!
白雪行懶得挑她毛病,直接問道:“昨日幻像是羲女塵芥中真實發生之事?”
師玄瓔笑問:“天天那張嘴可閒不住,她沒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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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振天自然是當場便說了,事後他隻問了一句,那小嘴便叭叭地講了當時師玄瓔作為潮汐被迫害多麼淒慘卻在混戰中選擇補天的英勇事跡,甚至連師玄瓔最後分析為何會選擇救蒼生的原因也一並說了。
“說是說了,隻是仍舊恍惚。”白雪行為了打通壁壘,進出過許多塵芥,自然也曾經曆過生死一線,隻是他從未主動去挑戰過生死,聽到師玄瓔每一步選擇,心緒莫名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師玄瓔反而更能看清他的想法,但並不戳破。
白雪行也不急著深想,轉念歎了一句:“你舉辦比武,既展現了武力又在百姓麵前造出神跡,可謂一箭雙雕!”
儘管他心中有些疑問,卻也不得不承認,刀宗全門派的腦子可能都長在她一個人頭上了!
“彆提了!”師玄瓔想起這兩天靈氣如流水般輸出,忍不住肉疼地掏出幾粒靈葵籽嗑起來,口齒含糊道,“如今實在不富裕,隻能花一次靈氣辦幾件事。”
白雪行抽了一下嘴角,忽略她的摳門發言:“你先前曾問我瀾江決堤的日子,便是為了這個吧?你先造出幻像,到時候洪水波及桃縣,再暗中出手偽裝神跡保住兩縣,好坐實神女庇佑之事?”
“昂。”師玄瓔點頭。
“我不明白,你若是當眾出手攔住洪水,豈不是更加簡單直接,還能省一點靈氣?何必多此一舉?”白雪行想不通,她摳門成這樣,居然寧願挪出靈氣也要弄出這個巨大的幻像。
師玄瓔嗑完靈葵籽,把殼仔細收回儲物袋,隨口問他:“你在此界待了數年,可曾看過這裡的神話?”
白雪行愣了一下:“看過一些。”
“哪怕在修真界裡,神明亦隻殘存零光片羽,更遑論這是末法時代?”師玄瓔在決定統治這個世界的時候,便開始大量閱讀曆史、典籍、神話,了解這裡的規則。
想要打破一樣東西,就必須足夠了解它。
這其實並不符合師玄瓔一貫的行事作風,但在找到用武力可以直接破開塵芥的方法之前,也隻能被迫多費點腦子。
“神明太遠,十幾萬年前便湮滅於天地間,連神話真偽都已不可考。這裡的人早已習慣靠自己,相信人定勝天,信仰更像是一種寄托。如果你了解過他們近千年想象出來的神,便會發現人們對神明的索取多麼恐怖。”師玄瓔對待白雪行充滿期待,因此相當有耐心,“所以我不能成為神,隻能成為神眷者。”
以師玄瓔的秉性,若真落到羲女那種處境,勢必與天下人勢不兩立,到時候彆說清除塵核執念,她都不知道自己瘋起來能乾出什麼事。
即便到現在為止,她仍然未曾與塵芥核心人物產生羈絆,卻始終記得自己來到這裡的目的。
白雪行不得不提醒她:“肖紅帆有一顆悲憫之心,你能保證往後絕不露出馬腳?若叫她知道你能力挽狂瀾到此等地步,卻對那麼多無辜百姓見死不救,她還能真心臣服於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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