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師玄瓔之前傳回的信件,第一封上寫“我過二三日就去尋你”,第二封寫“我再過三五日就去尋你”。
他真的很想知道若是再傳一封信回去,她還會說些什麼!
不靠譜的刀修!
就不應該信她!
他在這裡每天都要消耗大量靈氣,最多還能再堅持幾天,倘若她再不來……
“從娘子。”
宴摧回身看向來人。
邵將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紙鶴上:“你在等紙鶴的主人。”
“嗯。”
邵將軍頓了一下,突然想到大宗師都是千裡眼順風耳,頗有幾分尷尬地抱拳:“方才我們嘴上沒個把門的,多有冒犯,給您賠個不是。”
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總之先賠禮!
宴摧嗯了一聲。
邵將軍便當他接受了,緊接著便問:“您等的人,可是能救這旱災之人?”
宴摧沒想到邵將軍竟如此敏銳,他眸光幽深:“將軍此刻的心情,與城中百姓何其相似?寄希望於他人,終歸不是上策。將軍可曾想過離開坪城關?”
當然想過,但他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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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並不適用於肖家軍。
“肖紅帆比你們更識時務。”宴摧回頭看向蒼茫夜色。
邵將軍不知他為何會突然提起肖紅帆,順著目光看過去,麵色不禁微微一變,探身向前仔細看了半晌,才辨彆出遠處黑蒙蒙的天際線出現了一個車隊。
隨著車隊逐漸靠近,瞭望塔上響起哨聲。
那車隊遠遠停住,一人離隊,獨自奔至城門前,高喊道:“吾等奉肖將軍之命,給西北軍送水!”
“不能吧,從西南到西北……”邵將軍喃喃道。
城樓上緩緩垂下一隻吊籃,下麵那人將手中東西放入其中。
待吊籃升上來,邵將軍便見到裡麵躺著一封信和一枚私印,印章上刻著“夢羽”二字。
夢羽正是肖老將軍的字。
“是老將軍的印!”邵將軍一眼便認出來,從前這方私印亦可當做軍令調遣肖家軍。
“開城門吧!”邵將軍飛快看完信,揚聲下令,“不要放鬆警惕。”
沉重的城門發出沉悶聲響。
城樓下那人得了回應,立即返回。
不多時,車隊浩浩蕩蕩接近城下,粗粗估計竟有四五百人。
待他們將車上大水桶一一卸下打開給城關驗收,守衛忍不住驚呼:“真的是水!”
宴摧垂眸看著下麵人群歡騰,忽然就明白了肖紅帆的用意。
之前從肖紅帆的夢中得知她曾送水救濟西北軍,卻並未親眼見到,宴摧和師玄瓔做修士太久,竟未曾意識到其中不合理之處。
她讓人不遠千裡送水,一路消耗巨大,到了坪城關所剩下的水不過是杯水車薪,根本救不了肖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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