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個器宇軒昂的青年,盤膝而坐,堅如磐石,渾身散發著強悍的氣息。
“敢問康院長,此子究竟是何來曆?”邱文淵問道。
康夢馨尚未開口,秦培琛搶先答道:“邱觀主,此人名叫澹羽,是我家大人最討厭的逆子。”
冰冷的話語中,夾雜著一絲不屑。
邱文淵頓時心生疑竇,像康夢馨這般高傲的人物,怎麼會和一個逆子結伴同行?
“平定侯,我勸你還是不要信口開河!”
淳於雄勃然大怒,斥責道:“更何況,澹羽是澹氏家族的嫡子,你怎麼敢對少主如此不敬?”
這讓邱文淵和司徒鈺都一頭霧水。
從澹家走出的平定侯秦培琛,一本正經地表示澹羽是不肖子孫。
然而,身為大梁的靠山王,與澹家毫無瓜葛的淳於雄,站出來維護澹羽。
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情況?
秦培琛冷冷一笑,道:“澹羽的確是我家大人的子嗣,可在汴京城中,誰不知道,他是何等的大逆不道!”
“平定侯,你不覺得這麼說太過分了嗎?”淳於雄質問道。
秦培琛臉色陰沉,寒聲道:“王爺,我不知澹羽給您灌了什麼**湯。不過,在下還是鬥膽勸您一句,離這個逆子遠點,否則會惹禍上身。”
言辭鑿鑿,擲地有聲。
空氣中的溫度急劇下降,一股肅殺之意彌漫開來。
氣氛陡然變得沉悶起來。
“秦培琛,你不過就是澹銘錫的狗腿子罷了,哪裡有資格評價澹公子,當真是以下犯上。你若再敢出言不遜,彆怪本王不客氣了。”
淳於雄眸中寒芒湧動,渾身釋放出濃重的煞氣。
眼見兩人劍拔弩張,邱文淵灑然輕笑,道:“兩位都是國之棟梁,何必為了一點小事,爭執不休?還是握手言和吧。”
“邱觀主此言差矣,靠山王仗義執言,並無不妥,反倒是平定侯大題小做了。”康夢馨說道。
淳於雄瞳孔微縮,問道:“康院長,你是什麼意思?”
“邱觀主,澹公子是我的道友,誰敢對他不敬,便是自討苦吃!”
康夢馨神色不善,語氣凜冽。
淳於雄心頭一顫,越發糊塗了。
康夢馨貴為一院之長,竟然為一名青年出頭,不惜與大梁的平定侯為敵,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莫非澹羽是帝星學院的真傳弟子?
又或者,他是靠山王的得力下屬?
司徒鈺美眸中閃過一絲異色,不管是淳於雄,還是康夢馨,都在維護澹羽,此子絕不簡單!
秦培琛深吸口氣,問道:“康院長,你可要想清楚了,為了一個逆子,與澹氏家族為敵,這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話音之中,充斥著濃濃的威脅之意。
“可笑,彆以為你是平定侯,就能代表整個澹家,我可不是嚇大的。”康夢馨說道。
秦培琛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胸膛劇烈起伏,一股無明業火,在他的體內熊熊燃燒。
半響之後,他的眼神變得堅定,漠然道:“兩位,你們有所不知,我家大人早已表明了態度,若是澹羽不思悔改,本侯完全可以將其就地格殺!”
話語鏗鏘有力,蘊含著一絲冰冷的殺機!
“看來,安昌侯那廝,並未把我的話全部帶到啊。”
一聲歎息,從山巔之上傳了過來。
澹羽睜開眼睛,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注視著秦培琛等人。
秦培琛目光微凝,問道:“什麼話?”
“元月十一,我會返回澹府,親自為母親掃墓,順便為她準備一些祭品。”
澹羽臉色平靜,淡然說道。
秦培琛冷哼一聲,道:“小小年紀,口氣倒是不小,難怪我家大人,對你深惡痛絕。”
“平定侯,如果你活得不耐煩了,我不介意,現在就斬下你的頭顱。”澹羽說道。
邱文淵和司徒鈺麵麵相覷,都看出了對方眼底的驚駭。
此子,當真是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