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華愣在原地,沉默不語。
“你的顧慮,我清楚了,若是沒有彆的事情,就不必多言了。如果當今陛下真的不計後果,本少隻能在汴京城大開殺戒。”
澹羽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蕭元華十分焦急,問道:“澹公子,你該不會真的要弑父吧?”
“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殿下隻需袖手旁觀。”
澹羽說完,朝殿宇之外走去。
當年,澹銘錫廢掉林欣妍,將她囚禁在後院內,最終重疾纏身,遺憾離世。
澹羽怎麼可能讓澹銘錫輕易死掉?
必然要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
荷韻殿。
“二哥,您終於來了,這些日子,咱們娘倆一直在擔驚受怕。”杜婉華泣不成聲。
在杜婉華的對麵,坐著一個身穿長袍,頭戴玉冠,臉頰清臒的中年男子,一對眼睛,冷厲如電。
杜元熙!
大周皇朝杜氏一族的長老,七玄武府副府主,一位大名鼎鼎的劍修,實力極為強悍。
“稍安勿躁,連我都不敢相信,一個黃口小兒,竟然能夠殺死焦鴻儒這樣的老牌強者。”
杜元熙眸子轉動,泛起懾人的光芒,“不過,既然我來了,定斬殺此子,以慰同門的在天之靈。”
言辭鑿鑿,透著冰冷的殺意。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澹珩哲忍不住開口道:“舅舅,我父親說過,會在元月十一,親自解決澹羽那個逆子。”
“澹銘錫隱居十年,早就變成了縮頭烏龜,毫無血性,虎毒尚不食子,我不信他會那樣做。”杜元熙冷笑道。
杜婉華臉色微變,道:“二哥,你誤會了,銘錫向來言出必踐,雷厲風行。雖然澹羽是銘錫的親生兒子,但是兩人水火不容,我相信,他決不會食言的!”
“澹銘錫當真如此狠辣?”杜元熙問道。
杜婉華眼神異樣,道:“這件事情,跟那個小畜生的母親林欣妍有關。”
“澹銘錫和林欣妍有何恩怨?”杜元熙問道。
杜婉華搖了搖頭,道:“我並不清楚,但是,個中隱情,可能跟林欣妍的身份有關。”
“罷了,在滅掉澹羽這件事上,指望不上澹銘錫了,還是由我來辦吧。”杜元熙說道。
澹珩哲喜上眉梢,問道:“舅舅,您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我畢竟是大周皇朝的使者,這裡是汴京城,若是大動乾戈,可能會激怒梁皇。所以,我打算三天之後,在城外的黃岩山上約戰此子。”杜元熙說道。
澹珩哲不假思索地問道:“如果他不敢應戰呢?”
“放心,我自有對策。”杜元熙說道。
話音落下,他長身而起,朝門外走去。
杜婉華和澹珩哲緊隨其後。
“舅舅,等你斬殺澹羽的時候,我可以去觀戰嗎?”
走到墨漣居樓下的時候,澹珩哲忍不住問道。
杜元熙笑了笑,道:“儘管來便是,有我在,區區一個澹羽,翻不起浪花來。”
“太好了,舅舅,您有所不知,最近這段時間,因為那個孽障,我也寢食難安,恨不得立刻將他殺死!”澹珩哲說道。
杜婉華的嘴唇也忍不住掀起一抹弧度。
就在這時,一道淡然的聲音響起:
“澹珩哲,你說誰是孽障?”
澹珩哲猛地轉身,隻見一個白袍青年,朝墨漣居大門外走來。
“澹羽,你怎麼會在這裡?”
澹珩哲瞳孔微縮,驚駭不已。
同一時間,杜婉華俏臉含霜,銀牙緊咬,怒斥道:“原來是你這個畜生!”
杜元熙轉過身來,眸子開闔,寒芒如劍,直視澹羽。
真是巧了,居然在墨漣居前碰上此子。
澹羽也沒想到,在離開墨漣居之前,竟會見到杜婉華和澹珩哲,兩人的臉色難看至極。
“多年不見,本少可沒忘記你們的樣子呢!”
澹羽冷冷地說道。
論及他心中最恨之人,除了澹銘錫之外,就是這對母子了。